农家“乖”夫郎(20)
徐钰了然,见有卖炸油糕的铺子,转身问魏景行:“景行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哥哥有钱。”
他有二十六文,之前十两彩礼买东西后剩下六两零一百二十六文,六两整钱给了他二哥,一百文给了他娘,剩下二十六文存到现在。
嘁!魏景行轻嗤。
上次木马三十文都是徐家二哥付的钱,他身上能有多少钱?
见那张信誓旦旦总是忽悠人的脸,慢慢转头看向不远处牌匾刺眼的银楼,那是淮南县唯一一家做首饰的银楼。
徐钰见魏景行盯着那边,看过去就被镀金的牌匾闪瞎眼——鑫楼,好富贵的店名。
还以为小孩子被亮晶晶的东西吸引,拉着人走向油糕铺,“那个不能吃,哥哥给你买个好吃的。”
一个油糕六文钱,徐钰直接要了四个,看着他将钱袋掏出来,温子书失笑:“叔叔给你们买。”
“我有钱。”徐钰踮脚将钱袋倒在桌面上,拿出两文,将剩下的给老板推过去。
魏景行见徐钰捏着两文钱,想着等会儿要不要再捉弄一下人,毕竟两文钱只能买糖葫芦,但现在这个季节,哪有糖葫芦可买!
见魏景行盯着自己手里的钱,徐钰伸手过去摊开,“景行,这是铜板,可以买东西,别人的东西要用这个买才能成为自己的,不然,随意拿别人的东西就是偷,这是犯法的,不能干······”
魏景行垂眸,前世,徐钰只会教唆他找爹和父亲要钱要田产,他知道偷东西不对,可还是为了徐钰行窃,一只鸡,五十文,可就为了五十文他······
他懊恼又后悔,迫切想报复徐钰,可现在这个不是徐钰,一把将面前的手打掉,铜板掉在地上转圈叮铃铃滚出老远。
第11章 春郊
徐钰连忙追着铜板跑过去捡起来。
温子书却是已经抱起魏景行说教:“景行,怎么又乱打人?”
魏景行红着眼眶将头埋在他怀中,咬着后槽牙心中发狠,想报复徐钰,可现在这个徐钰不是前世的徐钰,竟是报仇无门!
想到前世为了那样一个不堪的人伏低做小偷鸡摸狗,气死爹和父亲······他恨不能给自己一刀。
侥幸重活一世,一切却都变了。
老天爷好像戏耍于他,给他机会却也不给,他要怎么活?
察觉怀中之人周身充斥着莫名的悲愤,温子书心内大惊,莫非自家哥儿不是有意,自己错怪了不成?
想到庄大夫的交代,他停了话头,抚摸着脊背给孩子顺毛。
徐钰捡了铜板跑回来,见魏良已经接过油纸包,拿了一个踮脚站在温子书身后仰头哄人,道:“是哥哥没拿好,不怪景行,尝尝油糕,可好吃了。”
魏景行在温子书肩膀上蹭眼睛,动作慢吞吞看着就像摇头拒绝,徐钰从善如流道:“那哥哥先帮你拿着。”
临近正午,街上行人不是很多,温子书抱着魏景行,魏良牵着徐钰,三人并行。
徐钰想牵魏景行,可惜身高不够,即使踮脚也够不到人手,只能松开魏良的手跑前跑后逗人笑。
可惜,魏景行情绪低迷,怏怏的不肯抬眼。
见状,徐钰以为他累了,道:“魏叔叔,景行累了,我们回家吧。”
吃完早饭出门到现在,将将到正午,正是吃午饭的时间,现在就回家,这一趟县城之行可谓是白来了。
魏良笑摸他脑袋,道:“前面有个酒楼,我们进去吃个饭,然后去书局看看,回医馆拿了药就回家。”
魏景行慢吞吞抬头,趴在温子书肩上看着两边街道,用实际行动表达暂时不想回家的意愿。
见他眼眶发红,徐钰担心,“景行是不是困了,想睡觉?”
温子书柔声道:“刚才我说了几句,不乐意了。”
徐钰连忙凑上去仰头道:“没关系,是哥哥没拿稳。”
魏景行撇嘴,想到他现在是傻子又竭力压制,落在弟控徐钰眼里就是委屈地努嘴,连忙道:“不气不气,是哥哥的错。”
说话还不忘努力踮脚拉魏景行的手。
魏景行趴在温子书肩头俯瞰地上努力伸手够自己的小孩儿,明亮的瞳孔中映出熟悉又陌生的呆滞模样,眼神清澈又诚挚,好似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人。
他慢慢调转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勾起唇角。
呵~,那又如何!
世人皆自私,怎会有人满心满眼是一个不相干之人呢?
更何况,连枕畔之人都能利用的寡恩薄义之徒!
徐钰当然是不知道魏景行的心思了,他只看到乖巧的弟弟刚才有勾唇的动作,连忙化身弟控吹彩虹屁,夸赞道:“景行刚才笑了,真棒!”
魏良和温子书皆被他逗笑,打趣道:“阿钰可真是,景行这会儿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吧!”
徐钰背手仰头道:“弟弟可聪明了,才不会当众放屁呢!”说完又去逗小孩,追问道:“是不是?是不是······”
魏景行被他吵得烦,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默默念道:回家一定要多吃番薯!
淮南县地处汉中平原,又因距离官道近,很是繁华,主街大酒楼林立,美食汇聚了南北东西各地口味。
一路走来,徐钰看得眼花缭乱,都顾不上逗魏景行。
看着他东张西望,魏景行暗嗤:土包子!
认定徐钰身体里的老鬼是个没见识的土包子,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当然,这小小的动作只温子书察觉,以为他饿了,安慰道:“马上就到了。”
说是马上还真是马上,没走几步,一行人就停在一家酒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