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乖”夫郎(5)
两人吃过稀粥苞谷面馒头早饭,太阳已经跳上山头。
徐钰蹲在厨房屋檐下整理柴火,煎药的小炉子用的柴火细,他挑拣时翻乱了,趁着整理再挑一些。
徐二郎将粥装在陶罐中,包了五个馒头准备去地里,却见徐老头带着人牙子进来。
徐钰背对院子没看见,徐二郎直接慌了神,卖身给弟弟筹钱可以,可他不想做张元宝的妾。
张元宝虽是哥儿,可家里是临镇富商,喜欢将儿郎纳回去玩弄,跟他爹一样大的年纪,可已经有七房男妾,还不算被折磨死的。
“二郎,大郎伤了,阿钰的聘礼没凑到不说还要花钱看病,你体贴体贴家里,张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别扭捏了。”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徐钰一跳,差点坐地上,他起身看去,就见昨日见过的他要称呼为祖父的老头带着个笑面虎男人站在院子,那男人还贼眉鼠眼四处打量,只看面相就知是个狡诈的。
“爷爷,你来啦!”徐钰扬起脸笑得乐呵,还向西间方向喊:“大哥,爷爷来看你了。”
左邻右舍还没去地里的人家都有人出门看来,家家都是不高的竹篱笆院墙,站在自家院子看戏都不用踮脚。
有与徐家关系好的已经搭上话:“徐叔,你这看孙子呢也不带点鸡蛋,知道的说你们爷孙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亲的。”
“别瞎说,徐伯可都带了大夫来,快给大郎瞧瞧,让娃少受点罪。”
······
邻人七嘴八舌,徐老头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位笑面虎却拱手打招呼,“这家二郎是个有福气的,受张老爷所托,我来帮忙下聘。”
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七嘴八舌追问,徐钰捡起一根比他手臂粗的柴火棍比划着,“天真”地问:“哪家的张老爷,多大了,想娶我二哥是有龙阳之癖还是咋?”
徐钰这话一出,邻居更是云里雾里,徐家左边的刘家,刘氏站在栅栏旁问:“阿钰,这龙阳之癖是啥?”
“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呗!”徐钰绷着一张天真脸,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
“老天爷哎!”
“那不是犯法吗?”
“夭寿哦,这人咋还没被县太爷抓?”
······
感谢这大景朝奇葩的律法,好龙阳者杀无赦!
这个世界男、女、哥儿同时存在,也不知从哪朝哪代起,新生儿中哥儿和男孩子越来越多,女孩子反倒越来越少,娶女孩子为妻成了一桩奢侈的喜事,好多人就娶哥儿,还有些人实在穷的可以,就搞起龙阳之癖。
据传,当初不知哪个山头的道士辅佐太祖时曾献计:好龙阳有违天和,女婴儿越来越少就是天罚。
因此,大景建朝后就明确规定,不得搞龙阳,违者一律斩首示众!
故,在这里,龙阳之癖等同于杀头大罪!
只是寻常庄户人家只知男人不能与男人过活,鲜少知其学名——龙阳之癖!
笑面虎终于不笑了。
徐老头面红耳赤背着手呵斥:“小孩家家知道甚,那张老爷是哥儿!”
徐钰用柴火棍敲打掌心,斩钉截铁道:“我二哥还小,不议亲!”
“别不知好歹,张元宝老爷可是三水镇的富户,能看上你二哥是他的福分。”黄牙人见事不成,搬出了张老爷大名。
张元宝张老爷确实是三水镇名人,这名声都传到隔壁灵山镇长柳村了。
刘氏“呸”吐了一口,双手叉腰,“那张元宝什么德行谁不知道,还想骗到我们长柳村,我看你是拍花子吧!”
“就是,哪个正经人家给他家送儿郎,那不是送死么!”
“你哪里人,是不是骗徐伯了?”
黄牙人恼羞成怒,指着张二郎:“他今天我必须带走,哪有钱收了不给人的道理。”
这会儿时间,篱笆院外的村道上竟然来了四个壮汉,直接垮过篱笆来抓张二郎。
张二郎手中的陶罐掉在地上摔碎,可他顾不上,连忙抱起弟弟往正屋跑。
徐钰被放在正堂时一把将徐二郎拽到后面,他自己出去挡在房门前,柴火棍被他挥舞的呼呼生风,“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带我二哥走!”
“收钱了来带人走,谁收的钱?”扭身摆脱想抱他回屋的手,徐钰用柴火棍指着人牙子,“你这样做买卖吗,是不是大路边看到一个孩子就说人父母收钱了孩子归你了?”
“就是,谁收的钱,什么时候收的?”
“这几天有林两口子忙着播种还要照看阿钰,昨天大郎受伤忙得脚后跟不沾地,哪有时间卖儿子?”
“还想在我们村里抢人,真当长柳村没人了?”
邻居帮忙说嘴,还有汉子跨过篱笆来徐家院子,黄牙人给打手使眼色,四个壮汉冲向正屋。
虽前世练过但原身没练过,且六岁小豆丁没力气,徐钰只能卯足力气打最先冲上来的汉子的下三路,在人弯腰捂裆时直接按在人背上一个单手撑跳起来打向旁边人的脸。
另一人来扯他腿,徐钰一脚踢在那人鼻子上迅速收腿落地。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四个壮汉三个挨了招,被打中下三路的壮汉像个虾米一样缩着躺在地上蠕动,可见其痛苦程度。
脸上挨了一棍子的汉子额头直接破了,捂鼻子的人估计也不好受,鼻血顺着下巴流。
邻里有那壮汉子上前挡在徐钰面前,伸手推搡人,“你们想干什么?来村里抢孩子不成?”
徐钰扎马步紧握柴火棍,呲着牙一脸凶狠,像一只没长大却嗜血的狼崽子,“我看今天谁敢动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