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融雪(158)
他故意去挑她敏感的牙,故意用她最喜欢的、最容易有感觉的方式去亲吻她。
他早就清楚她最吃哪一套了。
亲着亲着,他还会睁开眼用红红的眼睛无辜又深情的看着她,她便会瞬间投降。
对于突然弹到她掌心的滚烫物体,陶采薇瞪大的眼很久才收回去,最终沉浸在他的绵绵亲吻中,闭上眼体会他的所有。
夜深人静的空旷大街中央,一架马车摇摇晃晃,陶采薇最喜欢这样的环境了。
崔鸿雪不禁在想,他若是别人的丈夫,她会不会更喜欢。
他想了一会儿,又否认了这个假设,应该这样说,她若是有别的丈夫,会不会更喜欢和他这样。
陶采薇被他亲得五迷三道的,并不懂他握着她的手说:“帮帮我”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握着呗,还要她怎么帮。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动起来,她似懂非懂。
不过她乐意帮他,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帮助的。
过了很久,她突然凑在他耳边说:“你的跟陶金银的真的很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
陶采薇想了想,道:“都不像是一个东西,他那个像一条毛毛虫,你这个像……像,一只大青蛙!”
“……”
崔鸿雪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大青蛙这个词是怎么得出来的
?
陶采薇道:“弹来跳去的嘛,抓都抓不住。”
崔鸿雪黑着一张脸命令道:“别玩儿了,过来,给我好好亲。”
他抱着她的头亲吻着,两天没回家,陶采薇身上是有点脏乱的,脸也是黑乎乎的。
“瞧你身上脏的,回去我好好给你洗洗。”
陶采薇嘟囔了两声,翻过身给他继续亲着。
只是那只有些酸累的手啊,又被捉了回去。
听他埋在她耳边哀求:“薇薇,我喜欢你,在此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内,它从未被任何人沾过手,我想你珍重对待。”
空气凝滞了一瞬,陶采薇鼻尖红红的,将头埋在他胸膛里蹭着:“你第一次说你喜欢我。”
崔鸿雪愣了愣,他不敢说,不是不愿意说,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他简直想死在她身上了。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慰也像是在源源不断的输送情感,让她知道自己正在被他爱着。
可他只是崔波啊,崔波的爱,值钱吗?
陶采薇冰凉的手覆了上去,她眼睛向上翻开仰视去看他,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能将人惹疯的视角。
他覆上她手的手几乎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马车狠狠地晃了一晃。
往常都是他伺候她,这还是陶采薇第一次接到他的请求,这人压得她喘不过气,吻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真是!真是全然没有斯文人的样子了!
他将烦人的老是滑落的青丝全部拢在一处,用发带系紧。
巷子深深,黑夜寂寂,他正被她珍重对待着。
月影透过窗棱晃在她身上,一阵风过,惊起外面哗哗竹声。
那股清风裹着竹香涌进来,陶采薇挪开湿漉漉的被压得变形的唇,倚在她耳边轻轻喘着气:“为何你身上一直有股墨竹香气。”
从一开始他身上就有,引着她一次一次的往里吸,贴在他的皮肤上吸。
从小他便开始调制这一股墨竹熏香,每日燃在屋子里,久而久之,这味道渗入他的骨髓,便一直都有了。
就像陶采薇身上一直有一股奶味,让人以为她是打翻了牛奶在身上。
实际上是她小时候喝牛乳喝得太多了,喝不完的又全用来泡澡了,至今这个习惯也没改掉。
好在那些牛乳也没白喝,现在都便宜崔波了。
过了很久,随着一声悠长又迷惑人心的叹息,崔鸿雪像她对待他一样珍重地捧着陶采薇的手,用手帕给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又放在唇边轻吻。
陶采薇一直任由他动着自己,她能感觉到,他刚刚非常快乐,像是隐忍了很久很久的终于释放出来那样,她心里也随着他的高兴而高兴,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感官相通。
不是很久终于,而是从未。
如此这样,便已经很足够了。
崔鸿雪一向是不屑于这些的,可他此时觉得,就算是真的崔鸿雪来了,也得死在她身上。
崔鸿雪弹了一夜的琴,饮了一夜的酒,他的心在最煎熬地动摇着。
这壶梨花春从秋天喝到了春天,又从春天喝到了秋天,诗中能以春秋来形容的,那必不只是一个春秋,而是年年春秋。
崔鸿雪总以为,自己弹琴作诗时,能在一旁作伴的,必是伴雪起舞的女子,他从没想过,能引起自己内心如此动荡的,竟是一个伴着他的琴声打鼾的女子。
她实在太困了,一回到鸠无院,衣服都没脱就睡下了,随后就是鼾声如雷,谁也拉不动。
她说,她要和他一起一辈子,他们要在所有地方亲吻,任由爱欲横生,她要与他做尽所有的荒唐事。
说起春秋二字,他与她这已是最后一个春秋了。
她说要与他共度好多个春秋,夏天他们伴着雷雨声亲吻,冬天他们倒在雪地里亲吻,还要温一壶梨花春,一起饮过一夜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