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她吗(18)
电影到底看没看完,谢朝真也不记得了。
她们闹到了凌晨,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
这还不是问题。
问题是突然杀回来的谢昙,谢朝真差点被她吓得心脏骤停。幸亏谢昙没有强闯她房间的习惯,要不然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场面不知道会有多么惨烈。
时清辞也被吓得不轻。
可她还是小声说:“如果哪天你妈打你了,你要告诉我,我会挡在你面前的。”
谢朝真说:“不会的。”谢昙从来不会动手打她,她擅长用言辞做那锋利的刀。有什么后果她一个人承受就是了,她不想让时清辞因为她委屈。
谢朝真不知道谢昙怎么想的,直到时清辞回家后,谢昙也没有提起她邀请时清辞来家里过夜的事。
过往慢慢在回忆里凝固,像是一个个疮疤。
可今天,谢昙突然间提到了时清辞。
但是时清辞不会来了。
谢朝真没有回云庭小区,她在谢昙这边住了几天。
梦境是光怪陆离的,从那迷离绚烂的过影里,她总能找到时清辞的身影。
其实跟时清辞分开后,她很少再梦见对方了。所希冀的相见,就连梦境也不愿意成全。
她以为自己这样是要忘掉了,可她没有。她的心还是留在了那个地方。她该怨时清辞的狠心吗?不,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作茧自缚。
十月底的时候,谢昙的状态好了很多,谢朝真这才回家。
谢昙也没提让她留下,这样也好,省得再起争执,最后两个人都伤心。
在小区外,谢朝真一眼就看到了遛狗的时清辞。
走路没再一瘸一拐了。
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有说有笑的。
谢朝真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夏槐安。
她漠然地收回了视线,朝着小区中走。
在她目光避开的时,时清辞才抬头看她。
“我说,你怂什么?”夏槐安恨铁不成钢。
时清辞死鸭子嘴硬,非要狡辩:“我才没有。”
夏槐安呵呵冷笑,斜了她一眼,又说:“我看算了吧,就这样当陌生人不也挺好?”
“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你的猫狗我来照顾。”夏槐安这话说得是豪气冲天。
时清辞睨着她,双手环胸:“你算了吧,阿姨过敏呢。”
夏槐安一股劲气立马一泻千里,跟着时清辞哀嚎。
时清辞信誓旦旦:“过段时间要降温了,等春暖花开我就出去旅游。”
夏槐安对她这借口嗤之以鼻:“往赤道走,就暖和了。我看你就是想多看谢朝真一眼,怎么,在同一个小区里呼吸同一片空气,你就满足了啊?”
时清辞蹙眉:“别胡说。”她想笑,可笑不出来。
夏槐安不懂她们的爱恨纠缠,撇了撇嘴说:“你真是纠结。”她的视线从时清辞的身上挪开,去逗萨摩耶。
不想搭理那狗不理的了。
第12章
遛完狗后,时清辞跟夏槐安出去吃了顿烤肉。
美食向来让人高兴,时清辞也没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
夏槐安问她:“周五就是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
时清辞懒懒道:“就那样过呗,你不是要出差吗?我妈让我回家去。”
夏槐安瞥了时清辞一眼,问:“要回?”
时清辞搭着眼帘,吐出一个字:“不。”如果时衢要给她庆贺,同个地儿的亲朋好友都会过来,到时候就不是她的生日宴了,绝对会闹成“追悼会”。时衢不怎么管她,可她的亲戚们比时衢殷勤多了,活像是接了催婚指标。
时清辞对生日没什么执念,她们那边也就过周岁和整岁的生日,其他的年份都不过,连一碗长寿面都不煮。后来高中、大学,同学们年年过的。时清辞凑过热闹,后来因为生日和伤心事挂钩,她又没了殷切和期盼。
“本来我看周五还挺好的,可谁知道下了班就是出差。每次都是这样,有本事从工作日开始出差啊。”夏槐安愤愤不平,也正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工作,她将跟时清辞的约饭往前推了几天。长叹了一口气后,夏槐安又隔着腾腾的热气看时清辞那张朦胧的脸,她说,“不管怎么样,生日快乐,年年开心啊。”
时清辞洒然笑道:“那是肯定的,我现在没有烦恼呢。远离了工作,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
夏槐安瞪她:“我酸了。”
时清辞说:“这福气是我应得的。”
两个人都没开车,在地铁口分道。
时清辞提前一站下的,走路消消食。
临近十一月,姗姗来迟的寒气立马给众生一个下马威。行道树光秃秃的,在路灯下,投落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凶怪。
道旁的店还没关门,五颜六色的灯牌像是光污染,填充了几个视野。
时清辞抬起头,天空一片幽暗,别说是闪烁的星辰了,连着云山都不怎么瞧得见。时清辞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星空了。网上星河的图片洗刷着她对过往的记忆,她都快记不清过去到底是什么样。
初中的时候,时清辞喜欢在晚饭后绕着操场散步,到了高中课业渐紧,只能推到了晚自习后。去操场那边得穿过阴森的林荫小道,时清辞不想体验“恐怖故事”,就改成了绕教学楼运动,走个两三圈再回去。
她每次回宿舍的时候都能碰到从教学楼出来的谢朝真。
谢朝真留在教室里做作业,总是最后一个走的。
时清辞放慢了步调等着她过来,一起爬寝室的六层楼,谢朝真没有拒绝跟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