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楚胡同人)明镜台(36)
她本不该这样轻敌。
如果楚留香真心想主动攻击,还有多少人能安然无恙地站着?
可是,倒下的竟还是楚留香。
胡铁花和中原一点红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楚留香为什么在进攻一半时倒了下去。
明明舞轻尘没有反击,没有出手,甚至没有动一动。
但楚留香就倒下了,像一颗炮弹直直落入水中。
吃惊,但不代表两个人不能出手。
胡铁花急急转身,顾不上舞轻尘,身形一晃滑入水中。
中原一点红抬手间,冷余伤的剑出鞘,稳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劝你一句,最好别动。”
就在此刻,谁也没想到舞轻尘竟突然出手了。
不是向中原一点红和冷余伤,而是向胡铁花和楚留香。
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似乎她只是抬了抬手,水面上有一连串水泡不断浮出又消失。
然后渐渐涌出一片血红。血红色在水面不断翻滚。
出事了!中原一点红怒气上涌,他的朋友不多,也没兴趣交朋友,但不代表他能让朋友陷入危难中而不管。
冷余伤握住剑,剑锋凌厉却挡不住中原一点红的杀气。
他早就知道他们是一路人,不得不加了十二分提防。
虽然中原一点红只有一只左臂,但冷余伤并不担心他使用暗器。
可他没想到中原一点红突然反手握住他的剑,两指一弹。
“不好。”冷余伤稳住手已经来不及,剑从中间齐齐断成两截。
中原一点红握住剑身,用剑尖刺向冷余伤。
冷余伤手中只有剑把和另一截剑身,挡住中原一点红的攻击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决斗啊?
远远地,舞轻尘阴阴地抛来一句话:“小冷,一点红就交给你了。”
我不要行不行!这是冷余伤唯一想回应舞轻尘的一句话。
水下的世界很混沌,可见度不清晰。
胡铁花拖着楚留香只能竭力潜游着,希望能找到靠岸的途径。
背后有隐隐的刺痛感,不过胡铁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楚留香很危险,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胡铁花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舞轻尘的毒。
但怎么可能?舞轻尘根本就没有出手。
“不管了。先把人拖到岸边再说。”
可岸边在哪?终于撑不住了,胡铁花探出头,用力将楚留香抱起来,让他的脑袋也探出河面。
背后骤然一疼,胡铁花扭了一张脸,这绝对是伤口裂开了。
河上茫茫一片,岸边隐约可见却在很远的地方。
胡铁花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老臭虫,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如果我撑不住,我们今
天可就得死在一起了。”
虽然这样说,但楚留香现在绝对不能死。
胡铁花也想过说不定有一天楚留香会被一个女人害死,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在那些轰轰烈烈的冒险
中壮烈地闭上眼睛。
而不是死得这么窝窝囊囊,死在他胡铁花的无能为力中。
“拼了命也得让你活,不过,到岸上别忘了请我喝一杯。”
胡铁花咬着牙夹起楚留香,一只手奋力向着岸边游去。
顾叛有些玩世不恭地笑着,手中握住两个骰子,有骰子的地方一般都是赌坊。
赌坊里有各式各样的人到这里来,都是为了要来赌两把,就算明知随时都可能把老婆输掉,也要赌一赌。
但现在很多人都看着他。
他们不能不看,连顾叛的对手都已经冷汗淋漓。
灯光下顾叛的笑脸像是有一道阴影。
这孩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疯子,因为他赌得这么大,还能够笑脸迎人。
他赌自己的内脏,如果他输了,就亲手把自己的肝脏挖出来。
赌场里有赌一只手,一只脚或者手指脚趾的,但从来没有人会说把自己的肝脏挖出来当赌注。
可这疯子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没办法,我全身的其他零件都输给别人了,只剩一副内脏还是我自己的。”
骰子刚扔在桌子上,舞轻尘就进来了。
周围的人顿时一哄而散,他们不知道舞轻尘是轻尘阁阁主,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惹不得。
他们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惨叫声。
那是一个调戏这姑娘的地痞无赖,不知道中了什么东西后全身一点一点地溃烂的场景。
很多人的胃就开始不舒服了。
就连顾叛的对手都偷偷溜开,好像连赌注和桌上的金银都不要了。
顾叛探头看了看桌面,无奈地摊手:“舞姨,你倒来的正是时候,我刚输,你就来解围。”
“要不要我借你一把刀把你的内脏挖开看看?”舞轻尘见到他就有气,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所以一看见就有股愤怒,恨不得把他打回地狱去。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血缘同样给顾叛带来很多困扰。
顾叛不在乎地笑嘻嘻道:“要看舞姨舍不舍得。”
舞轻尘居然叹了口气。
不错,她舍不得,还是因为这孩子的血缘。
这孩子的另一半血缘。
顾叛瞪着她,很生气地瞪着她,可突然又笑了,道:“现在你会不会要我的内脏了?”
舞轻尘居然也笑了:”不会,我只会把刚刚赢你的那个人杀了,免得他问你要赌注。”
这句话一出,躲着他们的赌徒里有一个人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恨不得自己马上晕倒。
顾叛不赞同地摇摇头,悠悠地道:“愿赌服输才会有人经常和你赌,舞姨这么做不是断了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