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叶傅同人)鄙名楼(2)+番外
这句话让叶开的眼睛瞪起来。
傅红雪面无表情道:“也许是因为我并不欢迎你那里。”
燕南飞叹道:“可我却总忍不住想请你喝一杯。”
叶开忍不住道:“你既请不动他,何不请我?”
燕南飞打量他许久,缓缓地道:“你不配。”
叶开大笑,道:“你知不知道,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
燕南飞点点头道:“我知道。”
叶开有点惊奇:“你……?”
燕南飞突然道:“我知道你是谁。”
他笑了,缓缓地说:“你是叶开。”
“肯陪着傅红雪坐在欢乐之外的人,能陪着傅红雪坐在欢乐之外的人,只有叶开。”
“可是我还是要说,让我请你喝酒,你不配。”
叶开似乎已经呆了。
酒楼外梆子突然一响,一位老人踏进来。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老人”,白花花的拖到腰的胡子,雪白的乱发与胡子缠在一起,他的脸枯老地像张晒干的橙皮。他的手握着梆子,却不停地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地身亡。
他慢吞吞地找个位置坐下,好像屋子里的人都不存在。
不远处,一个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拿着一个破碗的人也走进来。他像所有的卖茶人一样普通,一进门他就不停地擦汗,仿佛此时正处在三伏天,而他则赶了几十里的路。
他擦着汗,悠悠地喊道:“卖茶来~~”
这个人竟然会到酒楼里卖茶,简直是千古奇谈。
燕南飞想笑,可是傅红雪面无表情,好像世上没有任何可笑的事情,傅红雪不笑,叶开更不可能咧嘴。
老人颤抖地快要死一般地道:“我想喝一杯茶。”
卖茶人笑道:“先付钱再喝茶,是本人卖茶的规矩。”
老人的声音更加凄凉悲惨:“我没有钱。”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浑浊的目光缓缓看向燕南飞,傅红雪和叶开,似乎在无声地指责这些不懂礼貌的后辈们,连碗茶都不知道请老人家喝。
傅红雪没动,叶开更不可能动。
燕南飞却已沉不住气了,他本就是个心软的人,何况对方又是个随时要踏进棺材的老人。
燕南飞道:“我请这位老人喝茶。”
卖茶人看了看他,道:“五两银子一杯。”
燕南飞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不如去抢!”
卖茶人摇头道:“我不抢钱,我只卖茶。”
燕南飞这次真的笑了,大笑:“那我买两杯,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茶值五两银子。”
卖茶人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两个如他的衣服一样破的酒杯。
两杯冒着热气的茶从茶壶里倒出。
一杯端给老人,一杯端给燕南飞。
燕南飞随意扫一眼,笑道:“不过是普通的茶,何值五两银子?”
叶开突然叹口气,道:“幸好你没答应请我喝酒。”
“哦?”燕南飞不解地看向他。
叶开道:“你既能请一位老人喝这么毒的茶,真不知道你请我喝酒时会在酒里放什么。”
燕南飞脸色大变,抄起茶杯一闻,冷汗直流:“这,这是剧毒!”
他急忙看向老人,老人已缓缓将茶喝下。
什么也没发生。
这种剧毒本该让人立刻七窍流血死去,可老人仍安然地坐着,面对着燕南飞的目光,他竟面不改色地对卖茶人说:“你不该把茶放温的,我一向喜欢和热茶,你要顾忌顾客的感受。”
卖茶人又擦了擦汗,笑道:“我最怕热,所以也避讳热茶,却忘了顾客的感受,该死该死。”
老人道:“你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要再卖茶了,总得给顾客陪个礼不是?”
卖茶人正色道:“不错,我既犯了商家大忌,自该赔罪。既然我是因为怕热而引起,那就让我喝下所有的热茶。”
他将茶壶放在手中,脸憋得通红,不一会儿,从茶壶里冒出热气,茶沸腾起来。
卖茶人张开嘴面不改色地将还在沸腾的有毒的茶水喝了下去。
刚刚一直汗流入住,现在反而没了汗,连一滴汗也没有了,他反而苦着脸道:“我果然觉得冷了。”
燕南飞手中捏着一把汗,他从未听过这种功夫。
他更未听说过这两个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卖茶人,他都一无所知。
叶开也不知道,但他会问,此刻他笑道:“请问两位前辈是?”
老人和卖茶人看向他,很少有人能拒绝叶开如此阳光的笑容。
老人道:“我是个老人,自然就是老人。”
卖茶人道:“我是个卖茶人,自然就是卖茶人。”
老人道:“我们来自‘鄙名楼’。”
卖茶人道:“我们自然都是些无名之辈,称不起‘前辈’二字。”
燕南飞脸上干笑,口中却发苦:越是无名之人,岂不是越可怕?
叶开却更有兴趣地笑道:“敢问两位,‘鄙名楼’是个什么地方?找我们又有何事?”
老人正色道:“既为‘鄙名’,自然是不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里面的人全是不值一提的宵小之辈,功夫更是难入世人之眼。”
卖茶人道:“可是再不值一提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他看向傅红雪,老人也看着傅红雪,竟再也不看叶开和燕南飞一眼。
燕南飞对傅红雪苦笑:“为什么你总是杀错人?”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种奇异的红晕,红得可怕,甚至连他的瞳孔都已因痛苦而收缩。
他一字一句地说:“杀错一人,已经够了,何来总是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