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又怎样？你希望我放过你跑下去，像发现自己男朋友出轨一样跟他们咆哮？”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燕南飞露出可怜的摸样：“我可是担心这电视剧一般的场景发生在自己眼前，才忍着不说的，没想到还能放我一马乜？”

叶开微微笑着，慢慢地松开手：“你总能让我吃惊，燕南飞，能活到现在，真算你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燕南飞似笑非笑地，感慨着。

“你喜欢什么花？”周婷一边打理着顾客预订的花束，一边问旁边一直冷漠地观看着的青年。

“没什么喜欢的。”傅红雪淡淡地道：“都很漂亮。”

“哈，你倒是哪里都不得罪。”周婷笑盈盈地说：“我啊，喜欢茉莉，从小就喜欢。小时候我妈

妈就爱种花，小时候家住平房，屋子不大，却有个好大的花园，最累的时候就是和妈妈一起清理花园，不过很高兴。”

傅红雪没有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他只是喜欢听眼前这个娴静又清丽的女孩子说话，感觉很祥和，很宁静。

“小时候不喜欢颜色太过鲜艳的花，看见了就忍不住要把它折下来扔掉，总是被妈妈批评，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太喜欢了，心里有些嫉妒吧。”

“对了，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看你现在这么闷，跟你父亲一样？”周婷抬起头看着他，抿嘴笑。

“没……”傅红雪揉了揉鼻子，有些不自在：“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啊，抱歉。”周婷似乎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

“后来有个人来找我，她说她是我妈……”傅红雪眯着眼睛，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道歉：

“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很凶吗？”

“不是，是另外一种厉害。”

“那她真是你母亲？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傅红雪慢慢地说：“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见过她后，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小时候，院里的孩子们都在想，长大后会不会遇见自己的父母。”傅红雪淡淡地道：“结果只有我见到了，大家都很羡慕。”

“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

很好吗？或许吧。

比起什么也不知道，接受被别人安排好的，或是真正发生的现实不是更好一点？反正，都是一样的，而后者至少比前者有迹可循。

“你现在呢？找到工作了吗？”看见傅红雪似乎对这些有些探究的问题没有生气，周婷放开胆子，问。

傅红雪闭上眼睛，松了口气：“没有。”他有些嘲弄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所以才来问你，需不需要请个看守帮你看门？”

周婷捂着嘴笑了：“对了，你的朋友呢？没帮你？”

傅红雪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那不是我朋友。我没有朋友。”

“唉？难道我也不是？”

傅红雪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阳光迷蒙着，一直延伸到天边：“这……不一样……吧……”

记忆中，也有个女孩子喜欢花，喜欢坐在窗户下晒太阳，就像周婷一样，长头发随意用发圈绑成马尾，总有几缕漏掉发圈的束缚，搭在肩膀上，微风一吹，就拂在那张稚嫩的脸上，很可爱。

自己却从来不敢靠近，直到她先走过来来。

“喂，你为什么总坐在这里看我？”

“你凭什么说我在看你，我只是在看窗外而已。”

“胡说，我就坐在窗户边，你怎么可能看见窗外？”

“哦，原来你也知道你挡着我了。”

“傅红雪！”

“别叫这么大声，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哇啊——你欺负我。”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我说有，就有。”

“凭什么？”

“就凭我是女孩子。你得让着我。”

“你是女孩子？我没看出来。”

“你就是欺负我。”

…………

“傅红雪，你怎么了？”

傅红雪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周婷很近了。

傅红雪呆呆地看着那张清秀的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地让人难以直视，很久他才猛的转过头：“没什么。”

“还能问个问题吗？”周婷小心翼翼地，声音很轻。

“问吧。”

你从我身上，看见谁了？

周婷问不出口，突然就问不出口了，心中有些酸涩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看见那些鲜艳好看的花朵一样。

她到底没有问，而傅红雪，也如同他的冷漠一般，没有催促。

叶开在李寻欢家度过了剩下的时光。

李寻欢上课去了，叶开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消磨到了七点半左右，和刚回家的教授打了个招呼，打车回家。

进家门，小灰猫就像避难一样逃进他怀里，接着就听见厨房里一阵乱响声，然后好像是锅盖砸在

地面上的声音。

“怎么了？”叶开疑惑地想了想，想起来后又笑了笑，换了鞋走过去，随手将猫扔在沙发上，在厨房的门前，见房内的傅红雪皱着眉，好像遇见天大的难题一样，瞪着锅里噗噗沸腾的水，旁边是一袋封起来的面条。

“这么听话，真的下厨了。”叶开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笑嘻嘻地等着。

傅红雪没有理他，冷着脸，抓过面条包，没找到袋子上的小口，似乎有些怒了，狠狠一扯，没扯开，再用力一扯，“哗啦”一声，面条由惯性从包里喷在了外面，洒了一地，还没等叶开将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