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未泯(23)+番外
她压住心中翻涌心绪,把名为“骄傲”的面具捡起来,戴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凌烟走得很快,半途,方才那位领班叫住她,“凌小姐,等等,靳爷给您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告诉他,我不需要。”
………
陈靳从浴室出来,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闭上眼睛,追寻着属于她气息的空气因子。
微湿的发丝垂落,冷冽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颓意。
他以前有种惯性,她一撒娇,一皱眉,他便受不住,浑身僵硬,就差把心掏给她看。
刚刚,那种惯性有复苏的苗头。
他及时扼住。
他怕的不是掏心,怕的是他把心捧到她跟前。她看都不看,随手丢弃。
那种感觉,太刺骨了。
他点燃一支烟,那烟模糊了他的眼睛,勾勒出一张媚冷的脸庞,她红唇一如既往地上挑。
三秒后。
烟散了,他醒了。
又沉入另一个梦中。
………
“凌烟,你说他一个保安的儿子,除了那张脸好看点,没钱没势,穷逼一个,你图他什么啊?”
座位上的人,都在起哄。
凌烟喝着酒,唇依然扬着,她悄悄瞥了眼角落的人。
“不如你跟我吧,我爸虽然没你爸有权,但是我们有钱,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你想去就去哪,”男人笑的欢欣,“我每个月还可以给你花不完的零花钱。”
陈靳在角落里,没有她的指示,他从不轻易出手。
直到,男人有不老实的苗头,桌子底下的手即将摸上凌烟大腿,陈靳眼锋凌厉,伸腿阻住对方。
“陈陈,过来。”凌烟说。
男人大笑,“凌烟,你养的狗真是忠实,再忠实也没用,没钱,你主人不会要你的。”
凌烟执起水杯,泼在男人脸上,“醒醒吧你,给我提鞋都不配,自作多情。”
“陈陈,我们走。”凌烟牵住他。
男人面子挂不住,嘴上骂骂咧咧,冲着两人背影提步赶来。
陈靳一只手被她牵着,腾出的一只手,握拳往后一勾,男人顿时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从那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出来。
凌烟把头埋进他怀里,随后,“陈陈,刚刚你也太厉害了吧。”
“没有。”
他的耳根红透了,红晕浮上两颊,凌烟抬手掐住他脸颊,“你命令你,在两秒钟之内,停止脸红,否则后果自负。”
他眼睛很慌,盯着地面,不停地用手背给脸颊降温。
凌烟看着他,“好了,两分钟过去了,接受惩罚吧。”
她闭上了眼睛,许久不见他有反应。
“陈靳!你磨蹭什么啊,我闭眼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她嗔怪。
“大小姐,我,我真的可以吗?”
凌烟的眼睛在放大,他看见了自己。
离她的唇仅微毫,陈靳醒了。
以前。她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他便可以撑很久,很久。
现在的他,野心重了。
要么不要,要么要她的全部,但在此之前,他不想把底牌提前亮出。
…………
日上三竿,凌烟是被钟易笙叫醒的,她睁眼睁得吃力。
手机有新信息,银行卡有人转账进入,不多不少,正好是昨天生日宴会演出费的金额。
她不似往常那般兴奋,只看了一眼。
凌烟“啪嗒”扣下手机。
仰躺在床上,随后又认命一般地爬起。
“钟易笙,你有什么办法能迅速消肿吗?”凌烟揉着眼睛问。
“你哪……”钟易笙没把话说完。
凌烟眼睛很肿,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我眼睛不知道怎么了,一醒来就这样。”
钟易笙也没点破她,说:“我给你煮几个鸡蛋,你用鸡蛋揉眼睛,等下我再去市区买个热敷眼罩给你,行吧?”
“嗯,老了,眼睛毛病多。”
桌上有几支没燃尽的香烟,剩了一大截。
钟易笙把它扫进垃圾桶,“你抽那么多烟,嗓子受得了?晚上还得唱歌。”
凌烟揉揉眉心:“没问题,只要不上火其他都没影响。”
“谁欺负你了?陈靳?”钟易笙忍不住问,“你换下来的衣服,全粘着蛋糕,他把蛋糕砸你身上了?”
凌烟挤了牙膏,“不是他,某条仗势欺人的狗而已。”
他给她一颗甜枣,又打她一巴掌,把她拍回了原地,拍醒了她。
她不要脸的么。
镜子里的人眼皮肿,唇色淡,一副落魄样。
还好此前她生活富裕前,除音乐之外,爱好多,其中一项便是购物,囤的护肤品后她苟延残喘个几年了。
“你跟我说说是谁?那人要是没理由打人,你带我去。”钟易笙说,“我帮你上。”
钟易笙身手了得,生平最看不惯欺负人的勾当。
凌烟笑了,眼睛成了一条缝,“我可舍不得你坐牢。”
晚上,凌烟眼睛消肿了,她调整状态的能力一流。
她今天化了温柔系妆容,口红色号偏柔和,一反平时的风格,柔化了冷艳的五官。
灯光下,却是一如既往的夺目,换了一袭优雅长裙,气质有略微的变化。
她唱情歌,表情深情陶醉,听众由不得自己,她那带着点烟嗓的音色,容易让人沉沦。
「你扶楼阁 弹一曲青涩
念及昨夜 那场翻云覆雨的落寞
你说苦难生活命也难逃折磨」
——《姬和不如》
台上,她把歌嵌入人心里,一字一句。
台下,她一扫台上的深情,喝酒玩笑,不愿做那曲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