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对咬(167)
“工作都是次要的。”司徒尽边说边给对方抓头,白照宁生病这几天都没好好洗过,“跟你比,丢了也没关系。”
白照宁放松四肢,在浴缸里闭上了眼睛,“那你什么时候正式入职。”
“明年开春吧。”司徒尽说,“现在年底了,交接工作不好做,等上面把两院的内部工作重新调配好也是过完年的事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那你这岂不是放了长假了?”
“嗯。”
“北京也不去了?”
“去。”
白照宁立马顶着一头白色泡沫坐了起来,“你不是说不去了吗!”
“我没说是去工作啊。”司徒尽挂着两只满是泡沫的手说,“我是说迁墓的事。”
没两天后,司徒尽就张罗起给白绛迁墓那事了。
重新入土那天现场挺庄重的,白绛生前的好些大小下属和战友们都来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白照宁才自个跪到墓前,拿出一个玻璃瓶放到了墓碑旁边,玻璃瓶里装的是祁连山上的土,白照宁让人给带回来的。
祭拜完这边,白照宁又带着司徒尽去了他母亲的墓园,这两个墓园之间距离很远,属于是在一北一南了。
白照宁把一张崭新的照片贴到碑上,司徒尽捏那张已经褪色发旧的照片看了看,又看白照宁,“你和你母亲长得比较像。”
“那还说用,我爸那么糙,长得像他那我多埋汰啊。”白照宁也凑过去看,“我妈可温柔了,从来不打我也不凶我。”
司徒尽:“那你怎么没遗传一点她的脾气。”
“我脾气怎么了!”白照宁冲道,他夺过照片收了起来,“我脾气已经够好了!我能忍你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很好。”司徒尽失笑,“别跪着了,起来吧。”
走出墓园后,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已经是十二月初了,这个点的阳光温度有点低,两人走在干净的柏油路上感觉有点凉了。
停车场在山下,走下去还有一段二十分钟的路程,下山这条道上两侧种满了银杏,此时正是银杏变黄的季节,无论是枝头上还是脚下,眼前都是黄灿灿的光景,像一种秋去冬来的落笔。
“你觉得这些叶子像什么。”司徒尽问对方。
白照宁想了想,“扇子?”
“没有其他的了?”
“钱?”
司徒尽将嘴闷在围巾里笑了一下,“你的艺术细胞哪去了?”
“这跟艺术细胞有什么关系。”白照宁突然站到路边的石墩子上,“你不就是想说我俗气吗?”
“我没说啊,我只是在点拨你而已。”司徒尽望着突然比自己高了一截的人,手抓紧对方防止对方掉下来。
“你说是点拨,其实还不是找个机会找个台阶炫耀一下自己的高级见解,我还不懂你……”
司徒尽转个身背对对方,“上来。”
“我不要你背,我四肢健全得很。”
“走一段没关系。”司徒尽弯了一点腰,“你今天已经走很多路了。”
白照宁于是就上了对方的背,“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你觉得我重吗。”
“不觉得。”司徒尽说。
走了好几分钟,白照宁就嚷嚷要下来自己走了,但司徒尽还是坚持背到了一个行人休息椅的地方才把人放下来。
刚刚坐下来没两分钟,白照宁又立马站起来指着身后的围墙说,“唉,你看围墙上。”
司徒尽正蹲在对方膝盖前给人捏腿,他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围墙上趴着只野猫。
猫这种东西一直对白照宁都有些致命的吸引力,没一会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猫吸引去了。
狸花猫从围墙上跳下来后,白照宁才发现旁边树干后还有两只小猫,他便蹲下去逗起了猫,也没注意司徒尽蹲在一边干什么。
等猫都走了以后,白照宁才催促司徒尽赶紧回去了。
“你刚刚在干什么。”白照宁问。
司徒尽站起身来,“刚刚……发现了一只蝴蝶。”
“蝴蝶?这季节哪来的蝴蝶。”白照宁替对方把松松垮垮的围巾重新系牢固,“看错了吧。”
“你想看吗。”司徒尽温情脉脉的,好像很是期待。
“看什么?”
“蝴蝶。”
白照宁不解,“在哪?”
这时司徒尽突然单膝下跪,他将右拳头从衣兜里掏出来,呈递到对方眼皮底下。
“你……干什么。”白照宁立时心头一跳,心想对方这是要……求婚吗?
他第一时间就以为对方的拳头里会是一枚戒指时,司徒尽缓缓张开了手心……
没有戒指,有的是一只黄色的蝴蝶。
一只用银杏叶编折出来的蝴蝶。
四片金黄色的叶翅对称而平整,还有两条翘起来的根须,灵动得如同真有这么一只蝴蝶静静的蛰伏在司徒尽手心中。
“你愿意嫁给我吗。”司徒尽一字一句口吻清润,但趴着蝴蝶的手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白照宁心头宛如洪水过境澎湃不已,却还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啊,又用这一套……”
“那,你吃不吃这一套。”司徒尽仰着头望着对方问,局促极了。
白照宁藏在袖子下的手抖了两下,他故意避开了对方过于情动的眼神,小声嘀咕了个:“吃。”
“所以……”司徒尽认真的脸上慢慢浮出一点欣喜之色,“你愿意?”
白照宁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臊的慌,感觉自己哪儿都是又烫又热的,他点了点头,单单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