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色诱哄(27)
周聿白被她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气得胃疼,他放了筷,扣着下巴把她的脑袋给扭了过来。
桑南溪犹如惊弓之鸟:“你干嘛?”
“吃饱了,咱们干点别的?”这话说得暧昧。
桑南溪挡住他的脸,不留一点情面:“大清早的,你少给我在这发情。”
做完这动作,桑南溪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大概是还没睡醒,这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了。
她果断抽回了手,连视线也收了回去。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说话?”
哪怕是仇人见面,那也有抡着拳头骂几句的时候。
桑南溪嗤然冷笑:“我脾气差,说不来好听的。”
他知道她是在呛他。
两人分手的时候闹得不可开交。
当时他刚回到家,还没坐定就收到了她要分手的消息,家里黑漆漆一片,房间里有关她的东西也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算是闹别扭,这别扭也闹得太大了些。
他急着让人去查她的位置,又一遍遍给她打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那头依旧冷冰冰几个字:“分手,我要出国了。”
周聿白只好一边开了车往她在的酒店赶,一边好声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
他进房的时候是直接刷了房卡进去的,两个行李箱明晃晃地摆在门口,护照机票也都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
他们俩前两天才闹过和好,接二连三的争吵再加上她一副漠然无视的表情,心底充斥着失望、愤怒,那股子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顶了顶后槽牙,眉目间尽是冷厉之色,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这什么臭脾气!真他妈把你给惯坏了!”
桑南溪将手上整理了一半的衣服甩到了他身上,冲着他嚷:“要惯也是我爸惯的!干你丫什么事儿!”
她和他在一起久了,那满嘴的京腔倒是学去了不少。
两人说得话一句比一句刺耳,从床下吵到床上,曾经无比契合的两人,那一次却跟打仗一样,谁也不肯让谁。
那场争吵在大汗淋漓的情事中结束,最终的结局,是桑南溪远走他乡的五年。
门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宋承良的车刚好稳稳停下。
桑南溪拍掉周聿白捏在她下巴上的手,面无表情地问他:“我外套呢?”
周聿白冷着张脸,面色不虞,显然是不想答。
桑南溪也不再问,大有一种打算直接穿着毛衣就往那寒风里冲的气势。
“书房。”他冷声妥协。
她的脚步没有迟疑,直接光着脚拿了自己的外套出来,几秒的时间,她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儿上。
“溪溪。”周聿白蓦地开口。
“往后在京北,就在这儿住吧。”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向她,有那么一瞬,桑南溪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周聿白这才走到她面前,帮她将扣子一颗颗系好,垂眸的时候,敛下了所有的情绪。
“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这本就是你的房子,住这儿总比住酒店舒服。”他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许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又接了一句:“这是你的房子,没有你的允许,别人不会过来。”
桑南溪挑唇讥讽地笑:“这个别人,也包括你吗?”
周聿白面色冷淡,声音更哑得厉害:“也包括我。”
第23章 在你下巴上留下牙印的是谁
明明最开始急着要离开的人是她,可最先驱车离开的人却是周聿白。
或许是心里憋着气,周聿白的车子开得算不上规矩。
所幸是下雪天,路上的车子并不算多,一个小时不到,车子已经稳稳停在华府楼下。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呀,这模样像是憋了一肚子气啊,欲求不满?”游仲伦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
这不着调的话,也算是猜中了一半。
周聿白踹了他一脚,“不会说话滚。”
这几人,从小玩到大,从小打到大,周聿白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个。
今天少有地发了火,几人视线交汇,更是新奇。
陆时雍给他递了酒,跟着一同插科打诨:“聿白,今儿个你要不说明白昨晚上是为了哪位美佳人半路撬了我们的局,仲伦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你。”
“都怪李杳这小妮子,非说舅妈来了,这倒好,出门接个人,自个儿倒是跑没影了。”
不知是谁又端了几杯酒过来,一本正经地审他:“老四,你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打算抗拒从严呢。”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却不适时地被推开。
一道温婉的女声插了进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屋内沉寂了片刻,马上有人嬉笑着迎了上去:“哪儿能啊,王大小姐大驾光临,我们的荣幸不是。”
场子是挺活络的,可偏偏,最该热情的那个人倚靠在沙发的一角,跟没事人似的拨弄着手机。
王琬沅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丝毫没有因为被周聿白忽视的不适,甚至提着兴致跟他们打了几盘牌,输出去不少。
“不来了不来了,这一下午就我输了。”她笑着从牌桌上起身。
她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个人挪揄了几句便也就放她下牌桌去了。
“聿白,昨晚承良打电话,我听说你感冒了?”
王琬沅坐在周聿白的身旁,一边说着极自然地就将手触到了周聿白的额头上。
周聿白皱了皱眉,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我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