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55)+番外
门外的清新空气疯狂的往里钻,暮潇却毫无所觉:
“妖邪……”
汪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打断了两人:“妖邪可是你府上之人?与你脱不开关系吧?”
暮潇没理他,只是淡淡道:
“已经……伏诛。”
骑马人和禁卫军统领面面相觑,挥手入内查看。
暮潇不动,只是任由自己分开汹涌的人流,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面无须的太监,那眼神不冷,却让对方脸上阴仄的笑意裂开了一瞬。
士兵进进出出,增派了许多太医院的人手,抬出了许多伤员。在不远处候命的净乐堂敛尸人很快就忙碌起来。
到正午的时候,炽热的日头驱散了整个阴宅的寒邪……阵法已经破坏的七七八八,完全失去了效用。
江安语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看着一张洁白的布盖了下来……
尘归尘,土归土。
她全部看清了,也记起了。原来是她,亲自动的手,替暮潇杀死了她的贴身侍女,
微弱的蓝光已经看不见了,窒息的痛楚渐渐变得麻木,感觉自己已经沉到了水底。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所有感知。
第30章 水库
冰冷的水中,似乎有个温暖的东西靠近了,拽着她向上游去。
水流越来越清晰,一个模糊的白影抱着一个黑影破水而出,是这寂静的不为人知的黑暗中的小小响动。
波涛来回冲刷着岸边,时而汹涌。
水滴随着人影一路上岸,沿路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喘气声激烈,将地上的人小心放妥当,暮潇跪在地上奋力地做起了心肺复苏。
不断配合着俯下身去人工呼吸。
湿透的长发全贴伏在额头脖子上,看起来狼狈极了,她也混不在意。
只坚持、反复多次按压疏通气道,紧迫的就如医生抢救病人跟死神赛跑一般。
大约过了快半个小时,就在暮潇不断掐着时间感觉有些绝望的时候,躺在鹅卵石上的人终于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滩水。
险些沉尸下游的江安语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头顶是一片清幽的白月光,洒在水泥筑成的水库壁上像一层冷冷的寒霜,天空万里无云,交接处天水一色。这样一个深沉的夜,和她又痛又热不断起伏的胸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前是一道熟悉的白色倩影,江安语努力睁着失神的瞳孔定睛瞧了许久。
——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落汤鸡模样比她更像溺水难救的人。
“小语……小语!小语?”
暮潇有些脱力,如释重负的身形晃了晃,却还焦急的想立马将人扶起。颤抖的声音就在耳边,原来面对死亡,她也捡不起破碎的冷静和从容。
“潇潇……”
江安语嘴唇动了动,想说这半夜惊魂终于结束了,开口却被自己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么陌生,恍若隔世。
“潇潇……我又做梦了。”
那一刻江安语想了很多,还魂索命的命债,深埋已久的恐惧像恶鬼从梦中爬了出来。
“我有点害怕……”
也许是冷风吹着湿透的衣衫,她冻得四肢都麻木了,就连被按压到发疼的胸腔,也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很害怕……”
江安语说不清拿起冰刀那刻的感觉,也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梦醒之后,残留在骨子的只有不断哆嗦的后怕。
暮潇扶着她,愣了一下,低下头去,两颗湿漉漉的头颅几乎要碰在一起。
“怕什么?”她问。
江安语只能摇摇头,潮湿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呼啸的急风如吞天摄地的暗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她们是这水库边一方高台下的渺小,如同一叶浮萍,随时都可能被打翻、淹没。
但白色纤细的身影挡在她身前,仿佛无法撼动的铜墙铁壁般的港湾,带来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暮潇的头又低了一点,薄薄的唇吻上了她的。
柔软,又冰凉,但是没过多久就一点点温热起来。
鹅卵石上,徒剩两个紧贴的影子。
干燥的夏夜,地上的水痕渐渐被风干的没有痕迹了。
……
两人并肩走在只有月光的堤坝上,听着潮汐起伏的水声,像是一曲永恒的交响曲。
天光从远处破晓,江安语盯着被一点一点照亮的水面,仿佛看到了公交冲破护栏的瞬间,巨响伴随着飞溅的碎片,投身下游水面的场景。只那么一瞬,吞噬掉巨大铁车厢的黑漩涡便不复存在,浪花又回到了它固有的频道嬉戏跳跃。
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半干不干,已经不冷了,但掩不住的疲惫。
暮潇见她久久未回神,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嗯?”
江安语对着虚无的空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只是想到没有找出那个给我寄卡片的鬼,所以我们才会在终点站有此一劫。我竟然也溺水了……”
“白雨星说的对,事缘我而起,故人有约,其他人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暮潇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故人?”
……是故人。
江安语觉得应是水蓝在找她,但她却忘记了她的姓名。
至于卡片上说的秘密,也许就是她杀了她这件事?
江安语很想问问暮潇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到嘴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嗐,也没什么,你看水宠店也是水,水库也是水,就连马玲玲家豪宅挂着的那副画里也有水,怎么全是水啊?难不成我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