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至极的沈榷，说话也没过脑子：“你在说什么鬼话？”

“啧，伽涟，你看看你男朋友说的这话，怎么和医生说话呢！”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你就不能包容点？我们家每年给你开这么多工资，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韩英气笑了，看着伽涟：“我发现你谈恋爱以后，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这下换沈榷不乐意了：“你干嘛说他。哎呦，你们别闹了，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什么叫我是S级。”

“这也是药物的副作用之一。”韩英递给他们几张资料，都是这段时间他收集的关于OmegaA的资料，“你的状况比较罕见，我也是第一次见，我查了资料，又和我认识的这方面的专家探讨后发现，OmegaA确实也会对信息素等级产生影响。”

韩英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把嘴巴里的茶叶梗吐掉：“而你的信息素现在恢复了正常，就检测出来了。”

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毕竟S级的Omega有多稀有大家都知道。

所以完全理解不了伽涟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难以启齿，沈榷又为什么会这么难以接受。

本着医生的良好医德，他劝说道：“其实也不用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你只需要明白，你从B级变成了S级就行了，就这么简单，对了，抽空带着这份检测报告去警察局更改一下信息。”

韩英的话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沈榷脑子里不停冲撞着，久久停不下来。

沈榷的心情很复杂，不生气，也不难过，但是也完全不开心。

一直到回到了家里，沈榷都还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艾璇的无知，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在摧毁儿子的人生了。

伽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坐在地毯上，脑袋靠着他的腿。

“为什么不骂我？”

“我骂你干什么？”

“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那天他本来想说的，但是沈榷说的秘密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这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沈榷摸摸他的头，语气有些疲惫：“你是因为艾璇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开口吧，我没有生气。”

就算再怎么讨厌艾璇，他们都摆脱不了一件事。

艾璇是沈榷的妈妈。

也是伽涟未来的岳母。

“你妈妈的关系，让你基因变异，还让你从S级变成了B级”这种话，谁都可以说，但是伽涟说不出口。

沈榷也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生气。

“谢谢你一直在为我考虑。”沈榷把这些事抛之脑后，俯身把脑袋放在伽涟的头顶，无力地搭着，“我刚才只是有点惊讶而已，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沈榷，你真好。”

“只是不骂你就算很好吗？”

“嗯。”伽涟闭着眼睛，心中的满足感从嘴角溢了出来，嘴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比起你为我做的，我能为你做的实在太少了。”沈榷开始反思自己以前说不愿意加入成长局这些话，觉得很内疚。

比起伽涟，他好像有些自私。

“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我对你好的时候不要逃避就行了。”

沈榷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空洞无神。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伽涟，我想当成长局的局长。”

“之前不是不喜欢吗？怎么忽然改变想法了？”

沈榷摸着下巴说到：“现在这样，能给你的助力好像太小了，所以我想变得更好。”

这样他不但可以帮助伽涟，也可以以更好的身份和伽涟并肩。

加上泰格的事情让他确信，不能让林皓失这种人当局长。

不然指不定怎么找他的麻烦呢。

到时候势必也会给伽涟添麻烦。

“我不需要你……”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沈榷着急打断：“等我们的身份匹配后，我站在你旁边也会更有底气。”

“当上局长固然好，但是我不希望你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会。”沈榷抱着他，细心帮他把头发整理好，“一起变好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我们以后可是要结婚的。”

“所以——”伽涟挑眉，“你想和我结婚了？”

沈榷没有否认，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最后被伽涟问得受不了了，才点头说道：“是啊，想结，但是现在还不行，你还要再等我一次。”

“没关系，多久我都会等。”

脸上的幸福是骗不了人的，沈榷心中还是第一次有狂跳不止又平淡如水的矛盾感。

就好像是身体在告诉他，他们会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想到“结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又觉得非常紧张兴奋。

连外面阴雨的天气在他心里都变成了阳光万里，再也不会觉得压抑了。

“之后我想见一见艾璇，你陪我去吧。”沈榷一边撸“猫”一边说。

“好，我找人查一下她住在哪里。”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没有刮胡子？”沈榷摸着伽涟的下巴，有些刺刺的感觉，磨得他手心发痒，“要一起洗澡吗？我帮你刮胡子。”

伽涟到底是太了解沈榷了，他非常清楚沈榷此时在想什么。

眉心微皱，伽涟义正言辞地说：“你身体才刚恢复，韩英说要节制一点。”

“啧，你要是没反应的时候说这种话可信度会更高的。”

沈榷瞥了一眼，伽涟对他明明就没有什么抵抗力，还装作正经的样子。

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伽涟很可爱。

像是个不会说谎的小朋友一样。

“这两者没关系，之前你发情期的时候就太不节制了，我没事，我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