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怀崽了吗[快穿](236)
南解乌又靠回贵妃榻,看着它大口吃肉,道:“人和畜牲都一样,都是见了食物忘主人的东西。”
他又捡起来那本儿童读物,侧卧着重新翻阅,只是这次速度快了许多。
……
接下来半个月,传言中“神女下凡”的炎贵妃,忽然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主张在东京附近的山安坝重建前朝就有的行宫,并将东京大量物资移到那边去,说喜欢那边的景色,想要常住。
所有人都觉得这女人简直是脑子抽了,但随即的一个人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昏庸的少帝同意了贵妃的提议。
于是天下人觉得皇帝的脑子可能也不太好使。
不仅如此,贵妃以避暑为名,主张在东京地下修建了防空通道,由誉国公牵头,组建了一支民军随时巡逻。
而这些预算不够,于是贵妃就把眼光放在了某些拥有大宅子大古玩的官员身上,以贵女进宫拜访贵妃为名,让他们狠狠上交了一笔费用。
而这些贵女进了宫,看见的便是纱帘后一位美人斜卧在榻上,脚边躺着一只狰狞的巨大猛兽,冲她们呲牙警告。
不仅如此,回去时,贵女们还被婢女小侍们拦住,说她们欠了贵妃的座位费、餐饮费、服务费、熏香费没交。一看费用单,五十两往上走,简直是抢钱!
回去一传十十传百,贵妃恃宠而骄的恶名声又更上一层楼,赵宴却也不说什么,每日照样来锦绣宫,同爱妃吃吃饭,晚上照常复健,不光是**,还有双腿,都进步飞快,是以看南解乌的眼神更加深沉热切了。
与之相反的是,南解乌却一改热情态度,对他冷淡许多;反而热衷于收钱建行宫、在宫外做生意。
大字不识一个,但他知道要钱,甚至还学会了看账本,后妃的支出他也全力削减,抠门抠到不让她们戴珠宝。
有怒气冲冲的嫔妃找他来算账,南解乌拿着账本,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字丑得出奇,一身素地转过身来:“你看本宫戴了什么花,又镶了什么珠子?”
那无需任何珠宝装饰、赋予原始张力的美貌冲击让此嫔妃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回去就把珍珠绢花都扔了,成天吃斋念佛,省了南解乌的肉食费。
一月后,塔郸来袭。
起初,庆朝谁也没人把这场战争放在眼里。只以为和普通的游牧民族一样。一群强盗,又有何本事?
只有读过原著的南解乌知道,塔郸的新首领巴图勒施,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能将庆朝那群安逸的守将打得落荒而逃。唯一可以战斗的蒙欢,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佞臣。
于是。
半月后,全军溃败、八位巡抚只剩三位的消息传来时,举朝震惊。
皇帝周身的气压过于低沉,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出言。
只有沈言深站在原地,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这回再没有人敢主动请缨捞油水了,毕竟现在去了,打又打不过,回来还会被斩,是真的会死!
“前线传来消息……”兵部侍郎颤抖着发言,“不出三日,塔郸军将来到东京城楼之下……”
“啪”地一声,是赵宴把奏章甩到兵部尚书脸上的声音。
赵宴:“除吃空饷,如今竟无他用!”
除了少部分战死的,大多数将领竟都做了逃兵!耻辱,奇耻大辱!
只有誉国公站了出来:“陛下要如何处置这些逃兵?”
赵宴下令:“福州指挥佥事赵应龙,杀!辽州都指挥使牛溧,杀!福州都指挥使温文彦,杀!卫指挥同知黎郸,杀!以上全族充军,不得有误!”
这份名单出来,不光前朝震惊,东京都为之震动。
不仅是因为被杀的名单,还因为赵宴说了这么一句话:“孤亲自守国门!”
来了来了。
南解乌就等在这儿呢。
此话一出,沈言深当即道:“事关国体,若陛下想要亲征,不如前往附近的山安坝行宫,那边易守难攻,进入东京必定要经过此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贵妃修建的行宫,正在山安坝!
这等巧事,就连赵宴都怔了怔。
最后,他同意了。
*
誉国公一早便看到山安坝的重要性,已前往此处镇守。
在离开前,赵宴本不想同南解乌见面。因为他能猜测到,南解乌绝对会要求随军,他不会同意,却又忧心自己同意;因此怕南解乌去未央宫找他,他夜夜歇在御书房和冷宫。
御书房的卧榻太堵,冷宫的卧榻又硬又小,但赵宴还是坚持如此。
庆朝的冷宫,原本是庆武帝一名妃子所住的寝宫。只因那名妃子早年遭人陷害,导致无所出,后来又去残害他人子嗣,被武帝困在冷宫,自缢而死。
从此,此宫荒废,成为冷宫。冷宫应是不详,赵宴却并无忌讳。就算是南解乌,找遍整个后宫,都肯定想不到他会歇在这种地方。
那位妃子生前信佛,室内一座大佛龛,落满了灰尘,只被小侍简单擦了擦,露出那剥落的金漆来。佛相庄严,面有悲悯,似乎普渡众生。
赵宴向来不信这种东西。一个八尺的大男人缩在冷宫临时收拾出来的卧榻上,尽力地收缩着残废的腿。他望着冷宫锈迹斑斑的墙面,和面带慈悲的佛像,慢慢陷入沉思。
此次塔郸之乱,若是孤没能回去,皇位将由宗族继承。而贵妃没有子嗣,定会被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