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谋未遂(195)CP+番外
他曾短暂地好奇过复缙的好心,但很快便释怀。
说不定只是像以前那样,为了讨好钟期而用他当挡箭牌呢。
他一点都没往那个已经消失两个月的人身上考虑。
***
比赛的日子很快到来,赛前都要进行封闭训练,算上前面的两个月,沈渡津已经有四个月没再见过盛闵行。
他其实有些不适应。
总归是在人生旅途中走过一段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受训犬离开训犬师尚有一大段脱敏时间,更何况重感情的人。
他需要更多时间去冲淡这段经历。
而比赛当天,他却又看见了盛闵行。
在远在千里之外的G国,在他阔别十年的赛场上。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每人都是黑黢黢的一个小点,他偏偏看见了最像他的那个。
一开始只以为是他看晃了眼,可真正下了场,盛闵行站到面前时才知道不是幻觉。
沈渡津毫无疑问地闯过了初赛和八分之一决赛,四分之一决赛将会在夏末举行,在此之前他有一大段的休息时间。
盛闵行买了和他同一辆的航班回国,却没买到和他相邻的座位。他也不必极端到要临时改签。
而在飞机落地后他便后悔这个决定了。
盛闵行很精准地找到他,并盛情邀请他坐上陈瀚开来的车。
这次又是他失算,原以为盛闵行不会再有所动作,他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行动力。
车子一路沿着高速开到了山区,逐渐超出了云城的地段。
他总不能做出跳车这种危险事。
车子正正地停在一所小学门口。
下了车他也没有逃离的机会,小学门口悬挂的牌匾吸引了他大半的注意力。
“你做这个,又是为了什么?”他望着牌匾上“行渡小学”四个字有些出神。
不是度,是渡。
他希望只是他想多。
盛闵行:“你不想知道我这几个月都在干什么吗?”
“不想。”
盛闵行并不在意:“我大半时间都待在这边,监督这边工程的建设。”
沈渡津不自觉地瞥了眼盛闵行,肤色比以前的浅麦色更深了些,他说的大概不是假话。
“你做这些,有意义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以前给一所学校捐过一座图书馆。”
沈渡津:“所以你要有样学样来讨我欢心吗?这种事情你以前已经做过了,再来一次有意思吗?”
盛闵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时隔小半年,沈渡津依旧是个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沈渡津:“你做的这些也不是为了我,咱们俩算了吧。”
他真的以为盛闵行是打算就这样算了的。
如今不可避免又让他心神震撼:“你这样死缠烂打的又有什么意思——”
“因为我爱你啊。”盛闵行终于说话,“我爱你。”
“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沈渡津。”
他看起来毫不迟疑,可沈渡津就是很难相信。
盛闵行:“我是骗过你一段时间,那时也将你当做齐度的精神寄托,可我完全能够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认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你有证据吗?”沈渡津觉得好笑,一张嘴全凭盛闵行怎么说。
盛闵行的确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一个能为他作证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沈渡津只是个替身。
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没有。”盛闵行坦言,“所以让我再原原本本地追你一次,好不好?”
他想要多一次的机会。
“可以啊,”沈渡津说,“可是我不愿意做那种事,只谈柏拉图式恋爱,你也愿意?”
盛闵行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
就这一下被沈渡津捕捉:“你一定做不到。”
他因为沈渡津的欣然同意而懵了一瞬,却被沈渡津误会了那后半句,又想解释:“如果你想,我也愿意。”
沈渡津只是冷笑了一声,钻回车里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也许真是他应承得太过轻松,当晚盛闵行就不知好歹地找上门来。还带着一身酒气。
沈渡津嫌恶地看着蹲在家门口的烂醉男人,又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盛闵行忽然说:“我养不好它们。”
沈渡津倚在门框上:“谁们?”
“丫丫,lulu,还有娜娜。”那是那三只狗。
“还有我们的火花兰,小雏菊,蓝雪花,细叶昙……”那是他留在盛家的花。
盛闵行掰着指头就这么蹲在他家门口数起来,嗓门大得不行,吵的整层楼都有回音。
沈渡津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你起来。”
喝醉的人不能讲道理,沈渡津深谙这个事实。他并不指望盛闵行能听懂他说的话,此刻更像是拖延时间。
终于时间拖延不下去了,他将盛闵行半拖半拽着暂时带进了家门。
他将人扔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盛闵行抱着茶几:“好多都被我养死了……”听起来颇有几分委屈。
沈渡津勉强答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浇太多水。”
“没有……”
“没有就没有。”沈渡津不耐烦道,“我给陈瀚发了消息,他半个小时后就能赶到,你如果还想在他面前有点脸面的话就收拾一下。”
盛闵行不回话了,但脸还是皱着的,活像受气的小媳妇。
沈渡津暗自叹了口气,认命般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准备扔给他自己收拾。
结果出来便看见盛闵行睁着迷蒙的眼睛四处找寻着什么。
目标出现了,盛闵行忽然挣扎着起来,踉跄着走过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