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春晚(105)+番外
苏落觑着陈珩的面色,“怎么?令堂堂堂镇宁侯夫人,都能说出那样下作的,污蔑恩人女儿的话,都能带着恩人的女儿去丽衣轩做衣裳,现在世子却不肯去京兆尹府衙和我说清楚吗?
不去也行,把婚书还给我。不过一封婚书而已,还给我有那么难吗?”
陈珩咬着牙,攥着拳,“什么对簿公堂,你若当真想要对簿公堂,当日从我们镇宁侯府离开的时候,怎么不喊冤?怎么不对簿公堂?
现在,离开镇宁侯府都几个月了,却突然杀个回马枪想要对簿公堂了?
你分明是攀上了高枝,傍上了南淮王,蓄意和我镇宁侯府作对!
想要用这些微不足道的内宅之事来打压我镇宁侯府!”
陈珩心里再想把苏落弄回府,此刻也不会让苏落占了上风,让她当真当着这么些百姓的面把镇宁侯府贬的一文不值。
“是南淮王指使你和我镇宁侯府作对!手段也未免太下作了些!”
陈珩盖棺定论。
可惜,现在的苏落,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苏落。
她今日有备而来,就不可能落败,更不可能让陈珩这般说箫誉。
“手段下作?既然世子要和我说手段下作,那我就不得不和世子说一说什么才叫手段下作!
一年前,令堂为了将我赶出镇宁侯府,指使府中一个叫王学义的小厮深更半夜闯我院子,事情闹出来之后,王学义红口白牙一口咬定,是我和他约定了夜半三更在我院中私会。
这件事,世子爷可能不知道吧?
也是,这么下作的事,还是你母亲亲自做的,怎么可能让你这个矜贵的世子知道呢?
那你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个王学义没有闹成吗?
因为他当天夜里吃多了酒,走错了房。你知道他后来进了哪个院子吗?”
陈珩只觉得浑身发冷,他隐隐约约好像是想起来。一年前,府里好像杖毙过一个小厮,是他母亲亲自下令杖毙的。
当时给的缘由是...
这种内宅小事,陈珩向来不上心,他想不来了。
金宝不安的拽了陈珩一下。
正要说话,苏落已经先一步,扬着声音说出来,“那天晚上,王学义进了你母亲的院子!”
妈呀——
还有什么瓜比这个瓜更劲爆的!
围观在周围的百姓都沸腾了。
这也是他们有生之年能听得?不用花钱就能听得?免费就能听的?
这不比茶楼说书先生说的刺激?
苏落看着陈珩,一字一顿,“你知道,这件事,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第93章 公堂
陈珩下意识觉得不妙,苏落再开口必定说出来的是石破天惊的话。
他不能让苏落再说下去。
陈珩攥着拳,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他看着苏落,“信口雌黄,你以为你傍上了南淮王就能对我镇宁侯府...”
苏落直接打断了陈珩,“因为我去给夫人请安,进了院子,听到了里面不该有的狎昵动静!”
围观百姓:!!狎昵动静?
是我想的那个狎昵吗?
啊?这也是我们能听的?
一群围观百姓瞬间宛若伸长了脖子的鸡,亢奋的转着鸡眼珠子围观。
陈珩脸色骤然黑如锅底,“苏落!”
苏落轻笑慢嗤,“世子去京兆尹府衙吗?还是在这里继续谈?我在镇宁侯府住了五年,贵府什么事,我应该是挺有谈资的。”
春杏站在苏落身后,人都麻了。
这么大一个瓜,她怎么从来没吃到过!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叫王学义的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呢?王学义当时被杖毙,她没记错的话。难道不是因为王学义偷了镇宁侯夫人贴身嬷嬷屋里的钱?
她记错了?
春杏看看苏落,看看陈珩,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尽管心中茫然,但是不影响春杏豁然一拍胸脯。
“没错,镇宁侯府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世子爷不会是想让我们逐一在这里给大家普及普及吧,说书先生说书人家茶楼还给钱呢,我们在这里,就白说?”
一旁玉珠:...
神特么说书先生要收钱!
心里翻了个白眼,玉珠面无表情看着陈珩,然后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将武力威胁表达的明明白白,“或者世子想要当街较量一下?”
陈珩只觉得血气直冲天灵盖。
他真的快炸了。
继续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的,继续再说下去,谁知道苏落还能再说出什么!
至于他转身离开...
他更不能转身离开,谁知道他走了,苏落会再说什么。
当街较量是不可能当街较量的,镇宁侯府再嚣张,也不至于当街和长公主府的人武力冲突。
只能去京兆尹府衙。
那种被人操控的愤怒感和无力感将陈珩包裹,他不情愿又憋屈的转身朝京兆尹府衙走去,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春杏扶着苏落上了马车,一上车,春杏立刻瞪大眼睛朝苏落求证,“王学义真的去了夫人院子里?他们俩还狎昵?这小姐都能听到?夫人院里其他人呢?”
苏落瞥了春杏一眼,一脸的笃定,“当然没有,我编的。”
噗——
春杏震惊的看着苏落,“编的?”
她怎么不记得苏落还会编瞎话!
这怎么还蔫坏儿上了。
玉珠:...
总不能近墨者黑,让我们王爷传染的?
苏落笑道:“镇宁侯夫人能那样污蔑我,我难道不能以彼之道还回去?”
谁还管这话经得起推敲经不起推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