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10)+番外
那些野猫来去自如,若吃不饱,会自己出去觅些吃食来,说是豢养,也不过是为它们提供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能不能活下去更多的是靠它们自己。
云梨之前救了一只瘸腿的小花猫,她的处境自是不能将猫带回府,只得带到猫肆,给了店家一些银钱,让店家平日有空多照看着些,别让它死了。
后来一有空,她便会来猫肆买些吃的给那只小花猫。
云梨今日心情好,她在猫肆多买了些猫食分给小花猫和其他野猫。
她蹲在地上,纤指点点正在进食的小花猫的脑袋,“阿花,你长大了些,真好。”
只是,云梨颇为揪心地看着它瘸掉的那只腿。
想了想,也罢,阿花能平安活着便好。
*
入夜,晚翠院外蝉鸣声不断,里屋内,云梨握着白日里清洗晒干后的藤编枕仔细嗅了嗅,确保无一丝异味后她才将枕头放回床上。
看着床榻上两个藤编枕并排放在一起,云梨满足地笑笑。
圆桌上备着晚膳,等夫君回来便可用膳,屋里的冰柏管事也命人早早送来。
闲着无事,云梨坐在罗汉榻上开始给肚里的孩子绣肚兜,这肚兜面料很是柔软,她在铺子里挑了许久才挑中这料子,价钱也很适宜。
待绣过一会儿后,云梨揉揉酸胀的脖颈,“凝霜,你去问问门房,夫君可有说何时回府!”
云梨看向桌上的饭菜,再晚些,这饭菜就该凉了,夫君不喜吃回锅饭菜。
片刻后,凝霜匆匆赶回来,气喘吁吁,“三少夫人,三公子他回府了。”
云梨一怔,“回府了!”
凝霜看她一眼,“三公子天未黑时便回了府,听说若音姑娘晕倒了,此刻正在栖霞院。”
想到秦若音那么大的肚子,还晕倒了,云梨竭力压住心中那抹滞闷,面露担忧道,“你且提灯随我去看看。”
两人进入栖霞院来到正屋门口,隔着竹帘,里面传来秦若音的声音。
“那信确实是我所写。”
云梨迈出的脚步一顿,身后凝霜也退至一边。
又听秦若音,“不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怀砚。”
“我虽不知你为何只愿给老夫人写信,而不愿给三少夫人写信,但同为女子,易地而处,若我是三少夫人,夫君于外地赴任多月,却连一声问候都无,定会伤心难过。”
“你若怪我多事,我向你赔个不是。”
陆怀砚叹息道,“我并未怪你,只是我与她之间……”
听到这里,云梨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信真的不是他写的,那些关心问候之语也并非出自他口。
怕听到更多的伤人之语,云梨转身欲走,无边夜色在此刻化为庞然野兽,云梨瘦弱身姿在夜色中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被巨兽吞没。
只要没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今夜她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方迈出一步,“咔嚓”一声,她踩到了枯脆的树叶。
以为是偷听的丫鬟,男子冰冷的声音响起,“谁在外面,还不进来!”
第6章
见躲不过,别无他法,云梨只得硬着头皮掀开竹帘走进屋去。
一进去,凉气扑面而来,云梨心中惴惴。
屋内烛火晃晃悠悠,云梨站在角落里的阴影处,身姿纤弱、伶仃飘摇。
面对屋内沐浴在璀璨烛光下、相对而坐,恍若金童玉女的两人,云梨不敢多看一眼。
进屋后,云梨一直低垂着头,小声且十分无措道,“夫君,是我。”
若能回到一刻钟之前就好了,她定不会来这栖霞院,这样也就不会听到那些伤人之言,更不会做出偷听之举。
这般所为在夫君眼中无异于小人行径,她好不容易才能在夫君心中留下些好印象,如今那点好印象恐怕也岌岌可危了吧。
果不其然,他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冷厉非常,当着另一个女子的面,用训斥下人的语气对她冷声道,“云梨,偷听乃小人所为,这些年你在陆家读书认字,便是学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来!”
“云梨,你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云梨恨不得当即寻个地缝躲进去,她又往角落里退了退,直到后背碰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艰难地动了动干涩的唇瓣,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干巴巴一句,“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太过小心翼翼,卑微如地上尘泥。
这时,秦若音开始打圆场,“少夫人,你过来坐,尝尝我做的誉州才有的特色点心翠玉豆糕。你可别听他说的,他这人就是这样,外冷内热,说的话当不得真。”
说着,秦若音又瞪陆怀砚一眼,“你也是,少说两句。”
秦若音话里话外对陆怀砚无比了解,而陆怀砚也并未否认秦若音的话,似是默认,且他还真的听了秦若音的话,没再出声训责她。
陆怀砚与秦若音之间的相处自然又熟稔,云梨看在眼里。
若音姑娘与夫君的相处方式更像是……
像是什么呢。
云梨想起父亲、母亲在世时,也是这般相处。
她明白过来,是了。
若音姑娘和夫君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像寻常友人,倒更像一对成婚多年的夫妻。
想到此,云梨脸色渐白,心口又闷又慌,以至于秦若音连唤她两声她都没听见。
见她没动,秦若音又道,“少夫人!”
云梨抬眸望去,见秦若音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陆怀砚,清俊出尘、矜冷磊落。
云梨轻轻晃晃脑袋,她又想多了,她不该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