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17)+番外
老伯见他手上沾了些泥,又去车上取下水囊来,“贵人,先洗洗手。”
陆怀砚简单清洗过双手后,“行了,上车吧。”
*
上了马车,陆怀砚扫视一圈车内,空间狭小不说,坐的地方还有许多黑垢,长眉不自觉地紧锁。
云梨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自责愧疚,早知道她就雇辆好点的马车了。
但陆怀砚也只迟疑了一瞬,便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见她坐下后,云梨也轻手轻脚在他身旁落座,像是晴空里的一团白云,无声无息飘落在他身旁。
坐下后,云梨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知道,陆怀砚不喜她的触碰和靠近,哪怕两人在最亲密无间的房事上,他也不允许她伸手碰他,她只能默默承受。
云梨又想到方才陆怀砚进入马车后那紧锁的眉头,应是觉得这马车脏,想必也很嫌弃此刻的她吧。
毕竟她一身汗,连鬓发也汗湿成一缕一缕的,又脏又狼狈。
云梨坐的位置恰对太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烙饼,快要被烙熟了。
马车内又闷又热,饶是陆怀砚再耐热也有些受不住,云梨在他身旁坐下后便一直悄无声息的,他侧头看了一眼。
见她坐的地方恰对烈日,那么热,她还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也被晒得通红,额角全是汗。
不知她在坚持忍耐些什么。
陆怀砚不悦,“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当为孩子考虑,再这样下去,该中暍了,坐过来些。”
云梨这才缓缓挪到他身旁,两人衣裳紧贴,靠得近了,云梨不仅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也能感受到陆怀砚的体热,云梨觉得更热了。
云梨轻声解释,“我出了许多汗,怕身上有味熏着你。”
陆怀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由,他对气味敏感,尤其是花香,但此刻他并未闻到什么汗味,只有浅淡的青梨香。
陆怀砚平声道,“没有汗味,事出有因,不必在意这些。”
云梨轻嗯一声,想多与他说说话,“没想到夫君竟还会修马车,真厉害。”
陆怀砚不以为然,“看过一些相关的书册罢了。”
“你不是说要借书看回府后想看什么书来松雪斋。”
云梨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欣喜道,“多谢夫君。”
陆怀砚喜洁,瞥见她眉眼间的汗意,提醒她,“你要不先擦擦汗!”
云梨那方帕子都被汗水湿透了,不能再拿出来用。
云梨垂眸,“走得匆忙,忘了带手帕。”
“用我的。”陆怀砚递给她一方干净手帕,不甚在意道。
云梨接过手帕擦起脸来,手帕比她的手帕要柔软得多,还带有陆怀砚身上的松木香。
擦完脸后,云梨道,“我将手帕洗净后再还给夫君。”
陆怀砚,“不用了。”
云梨低声应下,开心地攥紧手帕,与匣中色调单一的几支玉簪相比,她更喜欢这方手帕。
*
秦若音回到陆府,对采杏道,“让凝霜过来,就说我有话问她,仔细些,别让人看见了。”
第11章
屋外,天色说变就变,炎炎烈日已被浓黑云层遮住,山雨欲来。
秦若音摇着香扇,漫不经心道,“给我说说云梨的喜好吧。”
凝霜绞愁苦着一张脸,绞尽脑汁想了想,三少夫人无事是要么便安安静静绣东西、要么便看书,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什么特别不喜欢的。
秦若音不耐,“怎么,不愿说,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丫鬟了,别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是谁救了你们一家人。”
凝霜忙道,“奴婢不敢,只是,若说三少夫人的喜好,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对三公子倒十分上心……”
说着,凝霜突然想起来,“对了,三少夫人应当挺喜欢猫,奴婢看见她常去猫肆。”
秦若音冷冷一笑,“不买猫,却常往猫肆跑,倒是有趣。”
“那她常去的猫肆在哪儿想必你也知晓,你去猫肆打听清楚她去猫肆都做了些什么!”
*
到了西山,两人下了马车,云梨从荷包里取出铜板正欲交给老伯,却听陆怀砚缓缓开口,“我来吧。”
说着他便伸手在腰间一捞,却捞了个空,陆怀砚捞钱袋的动作僵滞住,他忘了,今日出门他嫌天热,一出门便解了钱袋子交给言聪保管。
云梨看出他的尴尬,只觉这样的他有些可爱,很特别。因为陆怀砚做事向来万无一失,今日这种情形着实少见,也很难见。
云梨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替他解围,“还是我来吧,我有铜板,你带的银两,老伯兴许没那么多铜板找补给你。”
云梨虽说得一本正经,但她抿唇时颊边的酒窝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陆怀砚淡淡瞥了她一眼,云梨即刻压下唇角。
付过车钱,云梨和陆怀砚往林中深处走去,老伯则将马儿栓在树荫底下吃草,躲躲阴凉。
云梨要给父亲烧纸钱,她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问陆怀砚,“夫君,你知道枫河县大概在上京的什么方位吗!”
陆怀砚没作多想,“大概在你左后方的位置。”
云梨转过身,将地上的枯枝落叶简单拾掇后,边摆出祭品边夸赞,“夫君真博学,什么都知道。”
陆怀砚不言,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她做着这一切,并不上前帮忙,对于云父挟恩非要他娶云梨一事,他做不到不介怀。
祭品一一摆出,云梨又取出筐子里的酒壶,倒入酒杯后一杯杯往地上洒去,统共洒了三杯,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