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8)+番外
陆怀砚睁眼看她,“我从未给你写过什么信,你莫不是记错了!”
云梨怔住,想了想,“那信我还收着,我去拿给夫君看。”
云梨去匣子里拿信的同时,言聪又在此刻敲响房门,“公子,路上遇见柏管事,便提前取来了冰,方才马夫卸货时还剩下小半筐荔枝。”
陆怀砚起身斜靠在床围子上,“进。”
言聪一手提着一个大冰桶,一手抱着半筐荔枝进了屋。
言聪将冰桶放在拔步床旁边后,云梨也回到床边。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筐里的荔枝,荔枝经过长途跋涉带回来,有些蔫儿了,但看上去仍旧很鲜甜的样子,云梨舌尖无意识探出去后又缩回来。
陆怀砚余光无意扫过云梨舌尖的那抹嫩红,“留下一盘,其余的拿去分给母亲、二嫂她们。”
言聪将荔枝装盘后正要走,陆怀砚又补充道,“对了,天热,再让人多送些冰去栖霞院。”
言聪道,“公子放心,老夫人早就让柏管事给栖霞院送了冰,不会热着若音姑娘。”
听见陆怀砚对秦若音如此关心,云梨纵使心中万般酸涩,但又能如何呢。
言聪出去后,云梨将手里的信递到陆怀砚面前,“夫君,这便是那日你写给我的信。”
陆怀砚接过信,头也没抬道,“派人提前送回府上的荔枝尝过了!”
云梨摩挲着手背,有些结巴地撒谎,“尝、尝过了。”
“若喜欢,桌上那荔枝也是留给你的。”陆怀砚不喜甜,从前尝过一次后,便没再吃第二次。
云梨心里涌起一抹甜蜜,原来,那盘荔枝是专门留给她的,看来,夫君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她。
“多谢夫君。”云梨来到桌边坐下,拈起一颗荔枝看了会儿后才小心剥开。
莹白色的果肉泛着水润光泽,云梨张嘴轻轻咬了一口,清甜可口,水分很足。
味道是很好,比她吃过的任何瓜果口感都好,但想到肚里的孩子,她只吃了一颗便没再吃。
将手洗净擦干后,云梨来到床边,问,“夫君,这信可是你写的!”
陆怀砚没回,而是看了看桌上几乎原封未动的荔枝,“不喜欢!”
云梨摇头,“喜欢的,只是荔枝性寒,我怕吃太多对孩子不好。”
陆怀砚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谁说荔枝性寒!”
云梨脸色一滞,才明白丫鬟们所言不是真的,耳根因为觉得自己太过无知而泛起微红,“我以为大多瓜果都一样。”
陆怀砚,“荔枝性热,若平日无事,可以多看些书册,有些书册中会提及。”
说到看书,陆怀砚想起她刚来府上时并不识得几个字,随意一问,“如今字认得如何了!”
这几年云梨一直坚持练字、识字,只要不是特别生僻的字,她都识得。
云梨道,“大部分都识得。”
接着她忐忑又期待地问,“如果可以的话,夫君能借些书册给我看吗!”
云梨知道他没什么特别喜好,唯二的喜好便是书和茶,且格外爱重。
于是又连忙做出保证,“夫君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惜书册,不会让书册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其实在这之前她也时常去书肆里借书看,还看过不少,只是她看的大部分是诗词歌赋,希望通晓一二后,与陆怀砚独处时也可接上几句,而不是干巴巴地坐着。
是以与瓜果花卉相关的书册,她并未怎么看过。
若想看,可再去书肆借便是。
可这样的话她就很难再想到其他拉近两人关系的法子。
见她三指竖起一副要对天发誓的模样,陆怀砚难得露出一个笑来,“不过是借书看罢了,这有什么。”
“况且,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能多看些书只有好处,没坏处。”
昙花一现的笑。
云梨看呆了,此刻见他桃花眼里盛满笑意,温柔又深情,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面。
云梨喜上眉梢,雀跃道,“多谢夫君。”
她指了指陆怀砚手里的信,“那这信……”
陆怀砚拧眉深思道,“这信并非由我所写,看这字迹,应当是若音所写,待改日我去问问。”
若音姑娘的字迹与夫君的如此相似,但夫君看上去一点也不震惊和意外,如此可见夫君和若音姑娘之间的关系恐怕比她想的还要密切些。
想到这里,云梨思飘得更远了些,那他们在誉州又是因何相识、平日里又是如何相处的呢。
云梨不敢再细想,思绪收拢,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低喃出声,“若音姑娘和夫君的字可真像啊……”
陆怀砚若有似无地轻嗯一声,云梨再抬眸看去,陆怀砚已躺下沉沉睡去,信从他手里滑落。
她俯身捡起那封信收好,而后去了湢室沐浴,待沐浴完进入床里侧欲躺下时,见陆怀砚脑袋搁在她枕的藤编枕头上,而不是他惯用的瓷枕上,且他的左手还搭在她惯用的竹夫人上。
云梨心中一软,脑袋枕在藤枕的另一端,满足地看着他清雅的容颜,缓缓睡去。
第5章
这是云梨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踏实、时辰最长的一晚,陆怀砚身上的松木香似乎能驱走一切烦忧。
天明时分,冰桶里的冰早已化成满满的一桶水,纱帐里弥漫着淡淡的青梨和松木香。
陆怀砚一睁开眼,入目便是女子细密的长睫、淡粉的樱唇,两人靠得极近,几乎以额相抵,青丝也凌乱地交错在一起。
女子呼吸浅浅,睡得正沉。
而他搭在竹夫人上的左手,则被女子连着竹夫人一起紧紧环抱在怀里,隔着薄薄一层寝衣,他能清晰感受到女子身前云团般的绵软、以及那规律而富有节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