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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还在演(42)宇智波鼬

作者: 狂风抱雨 阅读记录

“走得倒是快。”

他在心底“嗬”了一声,转身往乾清宫走去。

李怀恩默不作声地跟上顾樘的步伐。

显然,皇上不是在嫌弃其他娘娘走得快。

离开了将近三个月,乾清宫到底冷清了许多。

李怀恩跑前跑后地指挥着众人将皇上的箱笼一一搬回原位。顾樘拿着一本闲书坐在窗边。

宫人的动作再轻到底还是发出了一些动静,可顾樘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是觉得冷清得很。

日影渐移,很快殿内的那一点动静也没了。

顾樘却逾加烦躁了。

“啪”地一声,他合上了书。

李怀恩忙踩着碎步走了过来。

“准备一下,去城外。”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李怀恩躬身往外走去,城外,只能是小侯爷的墓了。

——

夜幕四合,寂静的城郊只有阴冷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因这里是顾樘特地为镇西侯次子陈荀圈的墓地,所以这里方圆十里只有小侯爷一人的墓。

可能因为这里是冰壶玉衡的小侯爷的墓,况且身边还有九五之尊的皇上,每次李怀恩过来的时候不仅不怕,心里倒也感觉

亲切得很。只可惜……李怀恩在心里叹息着——再也见不到小侯爷的音容面貌了。

李怀恩将食盒中的碟子一一拿出来摆好,再点上香烛。

顾樘站在陈荀的坟前,沉默地望着墓碑。

须臾,李怀恩又点上纸钱元宝就远远地退到一边了。

火焰高涨,顾樘绕过火光俯身拎起一壶酒,他拔掉塞子,为陈荀倒了一杯酒。

从前月夜对饮的人如今却只能长眠于地下,顾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四周寂静,只有摇曳的火光回应着他。

两个碗,却只有顾樘在独饮。

顾樘的政事一向繁忙,独自饮酒又……只会徒添烦恼,他早已不饮酒多时,只除了来祭奠陈荀的时候。

光禄寺酿造的梨花白一向是一绝,即便是早就不饮酒了顾樘每年也会为陈荀留下一些梨花白。

可这些已成了无用的举动。

苦酒入喉实在涩的很。

……

“边疆安稳了很多,沉朔打了许多胜仗。”顾樘的嘴角在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凉意,“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我大晋百年难遇的将才。”

顾樘负手立在火堆旁。

只恨他们相识相交太久了,以至于他离去后他偶尔需要提醒自己皇帝的身份——才能好好地利用沉朔、让他为大晋效忠。

可胜仗再多,顾樘却仿佛始终都吐不清心底的那丝郁气。

“我不会帮你报仇,他如果乖顺——我以后还会继续赏他荣华富贵。”

轻风拂来,仿佛在附和顾樘的话,一如陈荀临终之时说的那句“不用帮我报仇”。

“当然,他现在已经是贵不可言了。”

可是,顾樘的话音一转,“翰之,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说不准……他的野心这样大,若是继续装着忠心倒也还好,若是……”

顾樘没再说下去。

他又站了许久,火光都渐渐小了下去,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翰之……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我能给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

顾樘是喝醉了到承乾宫的,他来的时候沉婉已经梳洗好就要准备睡下了。

里屋,云珠前脚刚跑进来,顾樘已经大踏步走进来了。

屋里的宫人忙都跪下去给顾樘请安。

湿发已经被擦干,沉婉正坐在榻沿上梳发,她一身素白中衣,乌发散落在肩侧,璨璨烛光下,却是比烛光更惑人的存在。

沉婉刚放下梳子,顾樘的脚下生风,不过片刻间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他一身玄色便服,酒气熏人,沉婉的眉心只皱了一瞬就下榻给顾樘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沉婉刚屈膝就被顾樘拽住了手腕。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沉婉,沉声道:“都下去!”

香兰她们忙起来躬身退下。

沉婉被他盯着,觉得他的眼神似醉了又似还清明着。

不过她入宫三年还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倒也不好断定,这般想了一下沉婉就收回了思绪。

只默不作声地由他盯着、拽着自己的腕子。

“还不起来!”

沉婉这才察觉自己还半蹲在原地,她直起膝盖。

俄顷,顾樘唤了她一声。

“婉婉。”

以往他唤她婉婉的时候她都格外乖顺,可眼下这两个字在她那里仿佛也只成了一个称呼。

顾樘看着她丝毫未变的神色,又握紧了些她的手。

沉婉实在不知道他喝了酒大晚上的还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手被攥得很紧,她继续沉默着等着他的下文。

顾樘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顾樘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诱哄与一丝无奈:“听话些……”

她这些日子闹得他有些难受。

他箍得自己有些紧,闻言沉婉蹙了蹙眉:“听话些!”

她疑惑地看着顾樘,她不懂,她还要怎么听话呢

在他里面一个德妃,外头一个宓妃的时候照样对他投怀送抱

她学不会卑躬屈膝的那一套,不,现如今的她难道还不够卑微吗,他……还嫌不够

她不懂,他可以让自己委屈到什么地步,到什么地步才够呢

沉婉望着顾樘,顷刻间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眼睛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又哭了!”

又哭,沉婉拧眉,他讲得好像自己经常在他面前哭似的。她之前哭成那样他不是也没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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