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遇上厌食症(139)+番外
秦见君听了,蹙起眉来,想起盒子里的避火图,眉头便蹙得更深了。
莺儿并未久留,抱着信封与盒子离开了。
秦见君回了后厨,放下布包盒子,先拿起了信封。
信封上是裴眠的字迹,工整漂亮,秦见君松了口气,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
信中裴眠说年前通了路,叶水州百姓出去做生意有了点收入,今年也愿意再试一次种稻,打算二月天晴时播种。
裴眠在信的最后提到了布包盒子,说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耽误了这么久才送过来。
秦见君折好信,放回信封中,拆开一旁的布包。木盒通体漆黑、雕花精致,她抬手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
这玉佩与她腰上挂的样式不同,形状雕刻很粗糙,但磨得很圆滑,完全不硌手。
她将玉佩捧到眼前仔细看着,越看越喜欢,当即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换上了新玉佩。
午后沈勤忠来了含萃店。
“投票?”秦见君问。
沈勤忠抿了一口秦见君自己酿的酒,面露满意,点头道:“酿酒权一年一换,交替落在我同刘与叶手中,不过先前苦于街北没有酒楼,即便酿酒权到我手中,我也只能给珍馐楼,今年不同了……”
秦见君不解道:“那为什么要投票?不能直接给我?”
沈勤忠轻叹了声道:“刘与叶身后是赵广涵,这大荆不说全部,至少大半的酒楼都在赵广涵手中,酿酒权明面上说是今年由我掌控,可我只能争取到投票,并无直接定下酒楼的资格。”
秦见君点头,这是常事,酒楼是赚钱的生意,而酿酒权又由朝臣把握,怎么能忍得住不插一脚呢?
“投票的话我需要注意什么吗?”秦见君问。
沈勤忠摇头:“无需注意什么,安心做你的营生,有投票权的都是绵州的商户,平雅街我同刘与叶对半分,其余散户又对你的含萃店赞不绝口,想来问题不大。”
秦见君点点头,又问:“那什么时候投票?”
“入夏,入夏时节投票,年年如此。”沈勤忠将话带到,放下酒杯要离开,低头时瞥到秦见君腰间的玉佩,忍不住道,“这玉佩哪里买的?”
秦见君低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沈勤忠蹙眉道:“玉是上好的玉,就是雕玉的人手艺不如何,怎么不寻老手师傅雕?白白毁了一块玉。”
秦见君听了,反驳道:“怎么就毁了玉?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勤忠奇怪地看了秦见君一眼,随即又眯起眼,问:“这怕不是你那情郎送的?”
秦见君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是啊。”
沈勤忠这才收了审视的目光,挑挑眉道:“雕得还行吧,我先走了,你只需好好经营铺子,别坏了名声就好。”
秦见君点头将他送出了店。
二月中旬,叶水州的稻苗下了地,珍馐楼斜对角的含萃楼也开张了。
“秦小娘生意兴隆啊!”食客脸上带着诚心的笑,从冯莲端着的托盘中取了糖块便往里走。
秦见君点头应着,招呼着客人们进门。
房大河带着他的兄弟们在原先的含萃店后厨苦学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得到了秦见君的认可。新的菜单上也有了他自创的两道菜,他心满意足地颠着锅。
“房哥!这含萃楼怕不是要火过珍馐楼!从前珍馐楼削价也就这场面了!”身旁的帮厨冲房大河喊道。
后厨一片热火朝天,房大河额头隐隐冒出汗来,忙用毛巾擦干了,转头对帮厨道:“你少说话!秦小娘说了多少次?你说话喷口水,不许在后厨乱喷!”
帮厨委屈地闭上嘴,低头切菜去了。
房大河抽空朝门口望了望,瞧见人头攒动的影子在窗外晃动,心中也是阵阵发喜。
秦见君为了让食客放心,便想将后厨的情景展现出来,于是将后厨连接大堂的窗户全改成了琉璃制的,虽不如现代的玻璃清晰透明,但模糊人影还是能看清,且采光也极好。
路过后厨的客人们第一次见这么“大方”的酒楼,有些还驻足观望。
新来的伙计怕走道阻塞,忙去问覃涛:“涛哥,这几位食客围在后厨边不走……”
覃涛忙着端盘子,嘴上极快地叮嘱道:“由他们看去,引食客进来的时候尽量不要走那边就行了。”
开张前夜,秦见君开会时说过这个问题,只要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就不必干预食客的行为。
覃涛知晓自己笨,于是将秦见君说的话都记下了,昨夜回家还看了一整夜,如今刚好派上用场,慌乱了一早上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开张仪式结束后,秦见君便赶忙回了后厨,看到房大河他们有条不紊地忙着,心里才放松了些。
“秦老板,外头多少人啊?”有人一边颠锅一边问。
秦见君洗了手,穿上围裙道:“怕是要连着忙到晚饭,大家坚持一下,今天忙完会加工钱。”
后厨爆发出欢呼声,厨子们脸上都带着笑,隔着油烟气,秦见君的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
“郎君,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裴小之进了屋子,见裴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不自觉也高兴起来,低头看见裴眠手上的信,顿时便明了了——原来是收到了秦小娘的来信。
裴眠收好信道:“她的含萃楼在平雅街开张了,热闹得很。”
裴小之睁大眼,惊喜道:“我就知道秦小娘可以的!她手艺好!脾性好!”说着,他又沮丧地垂下头,有些幽怨地看了裴眠一眼,嘟囔道,“我都许久没尝过秦小娘的手艺了……郎君先前偷偷回绵州还不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