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205)+番外
发簪缀下的流苏发出轻微的响动,已经三十岁的皇后更加华美雍容,鬓若堆鸦,肤如新雪,似这世间最美的玉石。
宫人扶着皇后上了轿辇,日光下,皇后身穿红色锦缎百花裙,上面的绣线折出金芒,“团儿这会在哪?”
声调慵懒慢倦,自有一股尊凛意味。
随侍的宫人弯腰回道,“太女殿下在永定宫正殿,今儿是休沐日,太傅们也并未布置下课业。”
……
永定宫里头,宁如颂比贺玥还早到一步,抱着团儿坐在东暖阁暖榻上。
秋季有些凉,可是太女殿下一点都不怕,扯着自家父皇的宽袖盖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
整个人浸在清冽好闻的木香中,她喜欢父皇母后的味道,香香的,她自己也香香的。
“团儿、母后、父皇,是香香的一家。”皇太女得出结论。
宁如颂垂眼看她,用手勾过一旁的团儿的专属小毯子盖在她身上,将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
毯子上面的图案是玥玥绣的,一只奇形怪状的且站立着的羊。
“今的事你做的不好。”宁如颂出声,声音金玉相戈似的,带着矜重。
他指的是处置那个太监的事,团儿一边用小手拉着母后爱心毯子,让它不滑下去,一边不解问他,“不该留他性命?”
不愧是她父皇,就是狠辣无情,不怪母后更喜欢善良的她。
宁如颂懒的去猜团儿脑子里想的什么,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该让慧青知道,她知道了,你母后就一定会知道。”
团儿翘起脚悬在空中晃悠,整个小身子往后倒去,窝在宁如颂怀里,无所谓地说道,“母后爱团儿,不会骂团儿的。”
再说了,她哪次冤罚了?
“参见皇后娘娘!”暖阁门口传来宫人的声音。
父女两都齐齐看向阁门口,珠帘掀开,贺玥缓步进来。
团儿把小毯子放到一旁,然后小脚往下一蹬,就落在了地上,“母后!”
贺玥抱起团儿,面色温煦,“急什么?小心伤了脚。”
团儿小手环在贺玥的脖子上,将小脸搁在她的肩上,“团儿想母后!”
还是母后的怀里更软些,父皇硬邦邦的。
“明明日日都见。”贺玥浅笑着抱着她坐在榻上,“持珏,给我递杯茶水。”
“团儿下来,让你母后喝茶。”宁如颂将团儿抱放到另一侧榻上,才把茶盏递给贺玥,“玥玥,茶水有些温凉,可要唤宫人添些热的?”
贺玥摇头,呷一口茶水,“不用。”
第215章 还惦记着呢?
夜幕深深,月色隐去,团儿被宁如颂抱去了侧殿寝房,并吩咐奶嬷嬷照看好。
“今儿你自己睡,不要闹你母后。”
皇太女在他走后,短手撑在床榻上,试了几次后才爬起身,“叫孤不要闹母后,父皇自己却要闹了!”
她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想到什么,小脸板地正正的,压低声线模仿着她的父皇,“你是皇太女,本该住在东宫,让你住在永定宫已经是看在你母后面上格外开恩了。”
一个幼童,声线再低也透出几分滑稽来。
奶嬷嬷垂头拢肩就和没听到似的,她不是最开始伺候皇太女的奶嬷嬷,最先头的那一个因为意图左了皇太女的性子被陛下命人杖杀了。
那个奶嬷嬷的心思倒也常见,皇宫里头的公主历来最信任的就是奶嬷嬷,最得脸的奶嬷嬷在公主心里头跟半母也没区别。
可坏就坏在,皇太女将来是要执掌天下的,陛下容不下皇太女陷在奴才贱婢的柔情里,天和地之间的沟道是要明明白白地划清楚的!
正殿寝房里头,宁如颂果真在‘闹’贺玥,把她圈在自己膝上,一只手掌抚着她的腰肢,眼里含着缱绻的笑意。
幔帐放下,一大半灯光被拦在外头,床榻上的光亮就朦胧了起来。
贺玥把着他的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指节,她第一爱他的眉眼,第二便是他的手,修长玉泽,和他本人一般惹眼。
都说男子年岁越大会越泛油腻,宁如颂却没有,二十八的年纪还没染上浊气,俊贵凌厉如以往,只是添了些沉淀出的深重。
“今日永善来宫外庄子上寻我,说是要和驸马和离,哭哭闹闹,你是没见那场景,让人头疼,我以后是不大想见她了。”贺玥倚在他怀里,说着今日的遭遇,语气颇为无奈。
这事还真怨不得何驸马,永善自个看中的就是他的老实稳重,他成了驸马后就没有再有过旁的人,本本分分地守着永善过日子。
可永善倒好!她又羡慕起了在西河道的永柔,学着永柔私底下养了几个清秀的面首,没几个月就东窗事发了,何驸马也不是泥捏的人,转头就私底下递了消息进慈宁宫。
何太后一瞧,昔日手底下讨活的丫头片子都欺辱到何家人头上了,大发雷霆,手一挥就赐了何驸马几个美艳的妾室,并叫赐礼的宫人给永善带了一句话,“你既然起了头,哀家就替驸马收个尾!”
何太后何许人物,永善的生母就是间接折在她手里的,永善怎么斗的过?
何太后赐下的三个妾室个个妩媚多姿,驸马渐渐地也就不去永善的公主府了。永善两头抓空,气的这一年里几次三番闹和离,夫妻恩不成倒成了仇家!
“永善是和离不了的,何家不能失了体面。”宁如颂一锤定音,嗓音没什么情绪。
何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个南王,甚至就连龙椅上的帝王都留着一半的何家血,哪能让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公主踩在脸上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