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5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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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暮色四合。
贺玥惬意地坐在矮榻上,手上拿着一块儿精致的糕点,慢慢的吃着,猫儿缩在她的怀里。
宁如颂还没有来,贺玥预备着再过上一个时辰就灭灯歇息,不管他了。
外头陡然传来凄厉的叫喊声,“太子妃救救臣妾吧!”
贺玥微愕了瞬,清幽姝丽的面上缓缓覆上疲倦,大晚上的依旧不消停。
糕点被搁置在旁边精致的碟子里,她温声吩咐,“吕嬷嬷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太子妃!”吕嬷嬷领命。
碧院外头是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子跪在殿门口磕头,手指冻得通红,妩媚的一张脸上满是痛苦。
殿门被打开,吕嬷嬷看着她,面上有着惊讶,“潘承徽,您这是发生了什么?”
潘承徽向来高傲,怎么如今一副狼狈的样子!
潘承徽哽咽的垂泪,面色灰败,“皇后娘娘今日午时派下教习嬷嬷。”
“那嬷嬷说本小主以下犯上,缺少礼教管束,压着本小主跪了两个时辰!”潘承徽抬起头,眼里含着怨恨,“还说以后要日日如此。”
吕嬷嬷明白了,这是何皇后给何良娣、何良媛出气呢。
“您些等会,老奴去禀告太子妃。”吕嬷嬷这般说道,然后又合上了宫门。
吕嬷嬷回到内殿将潘承徽的事同贺玥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贺玥眉眼淡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小溜,“她自个寻出来的罪受,这会儿委屈上,想叫本宫给她出头。”
当她是冤大头不成,为了这件事和何皇后对上,她有什么好处?
吕嬷嬷极为赞同的点头,“潘承徽也就是瞧太子妃您心软,不必理会。”
贺玥从来不喜欢处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她将小溜递给旁边的宫女,“伺候盥洗,本宫乏了。”
潘承徽想跪着,便跪吧。
寝殿帐幔落下,宫女灭了灯,贺玥躺在床榻上阖上目,墨乌的长发散开。
原本以为自个儿睡不着,可是困意渐渐涌上心头,她也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段时间,她隐隐约约觉察到有人将她揽入了怀中。
宁如颂垂看着贺玥浮着娇态的面容,她习以为常的埋入他的怀里,好像有些清醒了,口中含糊道,“殿下怎么这么晚来。”
宁如颂轻抚她的后背,隽雍沉冷的面上呈现出几分柔和,“有些事要处理。”
年关将至,各国使臣络绎不绝,确实有些忙了。
贺玥将将又要陷入沉睡之时,听到了宁如颂冷隽的声音。
“玥玥如果不想管潘承徽那些烦心事,小关子自然会处理。”
他明明是轻声慢语,极为体贴,可贺玥却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凛凛。
宁如颂对她周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潘承徽不久前才在碧院殿门口跪着,他就立马得到了消息。
吕嬷嬷和碧院里头任何一个宫人都是他的眼睛,恐怕她平日里头随意说上一句话他都知晓。
她身子有些发冷,却也只能往宁如颂的怀里缩去。
第54章 心软但是不彻底
日头回暖了些,再没有雪痕,最近云城很是热闹,各国的使臣纷纷来贺,在过上四日,宫中就会办上一场盛大的宴席,意为贺新春,辞旧日。
贺玥脚伤已全好,但依旧没有重开请安,她不耐烦见那些表面恭敬的女子,一句话里能藏上八百个心眼子,只吩咐下去不要短了她们吃用。
久而久之,太子妃性情清冷孤傲的传闻便流传了出去。
她半敛着眼睫,倚在窗边案桌上看着话本,娟锦金丝绣花长裙,绾了一个丛梳百叶髻,清雅姝艳。
吱呀一声,门开了,吕嬷嬷领着小桃子和小梨子进来,行礼道,“太子妃,小桃子和小梨子身子养好了,回来当值。”
贺玥放下手中的话本,侧身垂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桃子和小梨子,两人皆消瘦了好多,尤其是小梨子,原本讨喜圆润的脸都有多少肉了。
“小梨子怎么瘦成这样?”贺玥眉间微凝,伸出白皙的右手。
小梨子挪动膝盖,将瘦弱的脸贴上贺玥的手心,眼眶通红,不一会儿就流下了泪水,带着哭腔,“奴婢心里头好挂念太子妃,太子妃!”
她仿佛被吓破了胆,语无伦次,伸手轻拽着贺玥金丝绣花的衣角。
“那钢鞭抽在奴婢的腿上,都是血…都是血!他们按着奴婢,奴婢就眼睁睁的瞧着!”
小梨子手胡乱的比划着,“那钢鞭一下子就带起了奴婢的一块肉,奴婢真的好疼,好怕!”
“奴婢跪了三天,心里头一直挂念着太子妃的安危,要是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奴婢该怎么办啊!奴婢恨不得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太子妃您有任何的危险!”
小梨子本就年幼,这会儿痛哭流涕,也只会让人心生怜悯,更别提她本就是贺玥最为疼爱的宫女,所以这才是吕嬷嬷让小梨子去卖可怜的原因,小桃子是宫中老人,性子比较沉稳,不适合如此做派。
贺玥柔软的指腹揩过小梨子面上湿凉的泪,嗓音轻柔愧疚,“受苦了,是本宫连累了你们。”
她微凝着眉心,心里不免愁闷,不论小梨子是真哭还是假作哭,她们受了重罚这是事实,卖可怜也好,真委屈也罢,她都难免产生愧怍之心。
但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贺玥并不后悔当初的行为,如果当真心软个彻底,这东宫里的任何一个宫人的命都能化作禁锢她的绳索。
吕嬷嬷忙接过话,“太子妃您这话说的不对,老奴听着揪心,都是那群天杀的劫匪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