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急了会咬人[GB](44)
一群人走进病房, 护工忐忑地环视了一周, 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
管家扫过客厅的环境, 点头, “老爷,咱们进去吧?”
江老看了一眼阳台的窗户,目光晦暗不明。
“嗯。”
护工跟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眼窗户,内心嘀咕。
她没有忘记关窗啊,那这位老先生在看什么?
管家推开卧室门,她连忙跟着进去。
“我每天都给病人擦身子, 头发也是两天洗一次……”
江老静静看了一会女儿, 忽然目光一凛, 走到窗边。
“窗户是刚关上的吗?”
护工连忙摆手, “这不是想着最近天凉了嘛,我怕冻着人, 很少开窗的!”
安屿站在旁边的会议室内, 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这老头子怎么还不走?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往这里跑?
江望尘倒是很淡定,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爷?”
隔壁传来管家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咚、咚、咚……
拐杖的声音渐行渐近,安屿的表情已经绷了起来,无声地靠近旁边的江望尘,站在他面前。
最后一声拐杖点地的声音落在会议室门外……
江望尘没有动。
门外也没有动静。
安屿已经呈现出了防备的姿态,准备随时带着人冲出去。
忽然,握紧的手背被一片温柔的触感覆盖。
江望尘柔软的手心贴在她手上,暗暗示意她放松。
别怕,没事……
安屿眨眨眼,站直身体,不过依然没有从他的身前走开。
门外的江老不知道在做什么,停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了。
“先生小心脚下,门口有地毯。”
护工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关门声响起,套房内恢复宁静。
江望尘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在会议桌上轻点,点至第十下时,他转头看向窗外。
他坐着没有动,视野里只能看到窗外的树顶和远处的林立高楼。
汽车启动的声音在安屿的耳里非常清晰,她按耐着没动。
车声远离,两人出了会议室。
安屿出来后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卧室,在江望尘疑惑的目光中从掀开了江淼的被子。
只见她病号服胸前的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卡片。
江望尘惊讶,“你怎么知道有东西?”
“我只是听到有人掀被子的声音。”她将卡片翻来覆去,“有一串地址。”
江望尘接过,“是一张只有地址的空白名片。”
“这是留给我们的?”安屿不明白,“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推门进来?”
“可能是现场有不该在的人吧。”江望尘随口一言。
她问:“是护工?”
江望尘不语。
安屿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卡片,将它折成一个弧度。
“这个真的是留给我们的吗?如果我们没发现呢?”
“那护工就会在明天来擦身体的时候发现它。”
然后误以为这是雇主对自己的检验。
安屿哼哼几声,早知道就不来取卡片了,他肯定要去那上面的地址。
果然,江望尘低头斟酌几秒,犹豫地看向她。
安屿撇嘴,“你要去吗?”
他轻轻点头,“去看看吧。”
“万一是你那养父的陷阱呢?”
江望尘想了想,“应该不会,他如果知道我在京城,应该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毕竟现在明面上,王海诚是江淼名正言顺的丈夫,他却是鸠占鹊巢的养子,还背了一口害得江淼出事的锅。
出去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睡颜。
病床上的江淼安静地躺着,似是画中景,任旁人来来往往,佁然不动。
……
“庭花落时闲?”
安屿念出头顶的店名,又看了眼门牌号。
3-109,没错啊。
挠挠头,不解:“庭花是什么花?”
江望尘轻笑,“这种牌匾要从右向左念,是闲时落花庭。”
“这么麻烦,那为什么不能正着写?”安屿愤懑,为这个麻烦的牌匾害自己出糗而不满。
“这是一种文化传承……”
江望尘用简单几句话解释了古语的阅读顺序,然后带着她进了这家内藏玄机的小店。
闲时落花庭从外面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酒馆。
但是当他们向接待员出示了名片后,却被带进了一座别有洞天的小院。
“您稍等。”
小院内亭台水榭、流水潺潺,仿佛误入另一个世界。
安屿向来对新奇的事物很感兴趣,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再过去看,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笑笑,来。”
江望尘没有坐准备好的桌子,而是在人工的假山流水旁站定,让她过来看。
水渠内有许多红色的小鱼苗,她伸手去逗,吓得鱼苗四散开来。
江望尘眼角带笑,却听她说。
“这是小江,这是小鱼。”
安屿语气调笑,侧头看着他,笑得满脸狡黠。
江望尘本还有些无奈,但不知道怎么,竟然跟着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安屿蹲下取一捧水,抓了条小红鱼在手心,待鱼苗惊慌逃窜时又将它放回去,如此几次三番,才终于放过可怜的鱼苗。
“小尘,好久不见了啊。”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江望尘转身,看见了久别的金管家。
他下意识往金管家身旁看去,却不见另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