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大小 姐竟是男扮女装?(196)+番外
苏若琳抬起头去触碰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可她仍旧不太放心,抓起被子替面前人往上盖了盖,堪堪遮住他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见此,萧怀琳不禁露出微笑,连带着脸上那副凶神恶煞的穷奇面具都变得柔和。
苏若琳的目光缓缓落到面前人的那副银色面具上。
昨晚萧怀琳入睡时,她本来是想替面前人将面具摘下来的,只是她的手甚至还未碰到面具,面前人在熟睡中便已经下意识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警惕到如此地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如同面前人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身体,为此哪怕伤成这样也要自己清理包扎,哪怕有些伤口因为处理不到发炎流脓他也不愿看大夫。
苏若琳尊重他的秘密,因此她也并未强行将面前人的面具摘下。
只是她仍旧难免会好奇,他这副银色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是天生面相有残?可是单看他裸露在面具之外的俊俏脸庞,她很难想象面前人的面相会差到哪里去。
亦或是……他的脸上有伤疤么?
苏若琳不由得想到了萧怀琳那满身纵横的伤疤,狰狞恐怖,比起他脸上的穷奇面具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兴许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吧。
那么他过去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在他被老宁安王寻回前的十六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他留下如此密集恐怖的伤疤?
她无从得知。
正失神间,塌上的俊俏儿郎已经饮尽杯中水,伸出手捏了捏她细腻柔软的脸蛋,温声道:“在想什么呢?”
苏若琳回过神望着面前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俊美的脸庞上露出温柔的微笑,让人很难将他和那个战场上以一敌百的杀神联想到一起。
她开口问向面前人:“你……”
“你这些伤疤,都是怎么来的?”
闻言,萧怀琳一愣。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疤,陷入了沉默。
良久,苏若琳见他仿佛凝固了一般,迟迟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闻言,面前人仿佛才堪堪回过神,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你想知道吗?”
苏若琳点了点头,末了有些犹豫地开口:“他们说你不喜欢别人看见你的身体,那你怎么就让我看见了?”
她不由得想到那道“任何人都不能进他屋”的禁令,虽说是自己威胁面前人才放她进来的,可是……
她昨日也是太冲动了,撂下了那样的狠话,她甚至完全没有想过,倘若面前人真就不放她进来,那事情该如何收场。
可面前人还是放她进来了,甚至还愿意让她目睹他满身嶙峋的疤痕,愿意让她替他包扎伤口。
还……那样卑微地祈求她不要离开。
想到此,苏若琳的心里莫名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也许……自己对于面前人而言,真的在心里占有一些位置?
也许自己不仅仅是面前人那个遥不可及的白月光的替身呢?
她这般想着,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榻上的面前人,少年郎一双好看的凤目中流动着别样的情绪,难以捉摸。
良久,少年郎扭过头看向她,温柔的眼眸仿佛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我所有的规矩,都可以为你破例。”
苏若琳内心一震,久久不能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自己的双颊和耳根都在发烫,恰如此刻她的内心。
她不自然地扭过头:“咳咳……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呢。”
然而面前人却低声道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苏若琳疑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现在不是时候,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咳咳,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吗?
萧怀琳伸出满是茧子和伤疤的手掌,揉了揉苏若琳的发顶,温声道:“这些事我都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再给我一些时日,好吗?”
苏若琳有些不明所以,听着对方话里的意思,也不像是因着关系不够亲密才羞于开口的,那么为什么现在不好开口呢?
只是她到底也没有刨根问底,又或者说她本来也没有一定要对方回答。
他若愿意讲,那自己洗耳恭听;若是不愿意,自己绝不强求。
苏若琳轻轻点了点头,笑意盈盈道:“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告诉我。”
闻言,榻上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也眉眼弯弯地笑了:“嗯。”
话音方落,外边忽地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苏若琳站起身:“我去看看。”
她来到外间的门前,隔着木门上用油纸糊的空隙,隐约可以看出门前站着的人影。
“……青芙?”苏若琳迟疑道。
“是奴婢。”门外响起青芙的声音,“您和王爷该用早膳了。”
末了门外的青芙又顿了顿:“敢问苏小姐,王爷已经醒了么?”
“已经醒了。”苏若琳拉开门,接过青芙手里的食盒。
“那王爷的伤势……”
“昨日上过药了,从日暮时分睡到现在,才刚醒不久,应当是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青芙松了一口气,那银色面具下的一双眼眸装满了欣慰。
果然带夫人来见王爷是正确的,如今这全天下也只有夫人一人能镇得住王爷。
“青芙。”苏若琳看着青芙脸上那副泛着寒光的银色面具,忽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副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