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东西？

楚言攸沉思，端详着小二的神情，见她面上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又露出笑来，“看来这位女君颇为了解啊，是，明器阁确有更好的东西。”

魁梧女子满意了，收起的刀挂在腰间，“快去拿，我今日就要带回家。”

小二弯了弯腰，转身进了另一隔间。

二楼内的熏香有些古怪，楚言攸扶在墙边，接连喘了好几声气，回头看去，苏璟脸上的两坨红愈加浓烈。

“姐姐，这香……”

“催情香嘛，陛下来这种地方，怎么也不防备点？”粗哑的声音忽然变得熟悉，魁梧女子扯开面具，露出张更为熟悉的脸。

“秦箬？”楚言攸缓缓吐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魁梧”秦箬掏出个小瓷瓶，放两人鼻前晃了晃，“我自是收到了桑落的消息，这才赶来协助陛下。”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楚言攸问道，看秦箬的目光也有细微的变化。

秦箬挠挠头，“也不是经常来，是兰辞在我面前提起过几次，这明器阁怕是有古怪，所以我来此搜查过几次。”

她摊了摊手，“可惜什么也没查到，幸亏有陛下，这明器阁果然有怪。”

“兰辞…”楚言攸按了按眉心，他近来和苏璟走得近，苏璟今日来此，莫非也是受他影响。

“原来兰辞喜欢这些东西。”秦箬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面具，自顾自地说着，“等会儿多带点回去，他一定喜欢。”

楚言攸白了她一眼。

也是此时，隔间又开了。

小二端着几本册子出来，在桌上摆开来，“几位客官，便是这些了。”

她偷偷瞥了眼楚言攸，以及她身后的苏璟，暗自想着，这些达官显贵可真会玩，带着自家夫郎来买这些“东西”。

秦箬翻开册子，首页即见裸身男子，扭过头，含羞带笑地看着前方，拉着红绸的右手攀上雪肩，垂下的红绸落在地上。

“这些便是女君想要的东西，在明器阁中叫做玉炉。”小二缓缓说道。

秦箬丢开册子，一下别开目光。

小二笑了声，“看女君这模样，莫非还未找过小郎服侍，那这些玉炉最合适不过了，它们经人调教，好用得很。”

秦箬皱起眉，“这些…不太合我的眼。”

小二看向楚言攸，“那这位女君可要挑挑可人的玉炉？”

楚言攸闻言轻蔑一笑，“我身旁的郎君相貌俊美，乃是天人之姿，实在世间难得，一般的货色，我可看不上。”

苏璟配合着，由她抬起了下巴，心口却是剧烈跳动起来，酥麻之意遍及全身。

“况且，这些所谓的玉炉不知从何而来，我怎知用了不会惹大麻烦？”楚言攸又道。

小二的目光有些警惕，“玉炉自是干净的，绝不会惹祸上身，女君尽管放心。”

“是吗？”楚言攸漫不经心地说了两字，手指一下一下顺着苏璟的长发，瞧着兴致淡了许多。

秦箬亦是附和着，“别管是在什么地方的，那这些寻常的货色糊弄我，是不是瞧不起老娘？”

小二狠狠咬牙，心道遇上两个纠缠不清的客人，只得说道：“倒是有那么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楚言攸问。

“丢了。”小二叹了声气，脸上流露颓然之色，“那可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可惜到了风月楼中，已然不值钱了。”

“风月楼？”秦箬诧然。

楚言攸亦是说道：“既是到了花楼中，如何能称作是丢了。”

“当然是丢了。”小二的声音大起开，“本有个客人要了他，谁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那玉炉逃了出去，在找到他时是在风月楼。”

风月楼是个什么地方，身子都脏了，便是样貌再好，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再说了，风月楼背后的东家不可小觑，明器阁在鬼市中好好的，何必招惹麻烦。

可听小二这样讲，楚言攸却是想到个人。

一个凭空出现在风月楼，如今待在宫中的人，收留他的是今日引她来此的。

季辞兰…她到底想做什么？

……

今日来明器阁的客人说到做到，要了二楼不少精货，整整一箱直接抬到了花溪街的马车上，引得不少人驻足。

到了马车内，秦箬还哼着歌，也不知高兴什么劲，惹得楚言攸睨了她一眼，“病了喝药。”

“陛下你不懂，我是为了讨好兰辞。”秦箬义正严辞地说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我前些天惹恼了兰辞，想向他赔罪呢。”

楚言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拿这种东西赔罪？”

“这种东西怎么了？”秦箬拿胳膊肘碰了碰她，“陛下你不要这么假正经嘛。”

楚言攸：“……”

此事纷扰，举世若狂。

楚言攸不愿再搭理她，侧身将苏璟揽进怀里，“少有出宫的机会，你可还要买些什么？”

“姐姐，我有点累了。”苏璟又往里靠了靠，“回宫后，姐姐陪我会儿好不好？”

“好。”

看着两人腻歪，秦箬偏要做那个不长眼的人，“别啊，你们难得出宫，不如我们找家酒楼，好好吃一顿，再晚些还可以看灯会。”

两人没应声，秦箬接着说道：“陛下陛下，就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家酒楼，这么多年过去，那儿的味道一点也没变过。”

姐姐小时候？

苏璟直起身，“哪家酒楼？”

秦箬见得逞了，连说道：“百酿楼。”

“姐姐我想去。”苏璟拉了拉楚言攸的袖子，飘忽的眼神朝窗外看去，“午时未用膳，姐姐难道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