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95)
“欸——”秦箬拍着他的背,“真的没事,我去去就回,不对,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该走了,兰辞,你在宫里等我。”
“秦箬。”兰辞又抓住她,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安心。”秦箬耐心地重复了句,转身下了木亭,抬手招呼来不知从哪窜出的徒儿,“走了,抓人。”
盯着她们的背影,兰辞久久未回神,“抱歉。”
第055章 两年后
“陛下, 刺客是洪家派来的。”
受了钱财贿赂的宫人拉到重刑司,不过是见了秋刀那些宝贝,已然吓得面无人色, 撑不过半个时辰全招了。
但其背后之人倒是有几分聪明,绕了好大弯子,叫的是江湖上的刺客, 桑落费了好大劲才查出来, 一大清早,便匆忙回宫禀报。
“洪家。”楚言攸语气森然, 捏断了手里的羊毫, 笔尖沾上的墨染了满纸。
桑落低下头,“是,听闻洪家有个小郎已满十六了, 洪家有意让他进宫为侍,因而…”
想先给洪家小郎铺路,自是要除去陛下最为宠爱的侍郎,这般,她们洪家会因这层关系蒸蒸日上。
楚言攸紧紧抿着唇,眼底晦暗不明, 她执起挂在笔架上的狼毫, 沾上墨汁, 落在方才那张纸上, 就着那团黑墨, 栩栩如生的狼跃然纸上。
次日上朝,御史贾箐姳举劾, 洪家罪行累累,昭然若揭, 且已证据确凿,皇帝震怒,诏赐洪素枭首之刑,逐洪家余众出皇城,发配漠州。
昨夜落了雨,下朝后天初明,秦箬疾步如飞,到了乾清宫中已气喘吁吁,“陛下。”
“没找到。”楚言攸淡淡接话。
秦箬默默点头。
“她遁逃之向何方?”楚言攸问道。
秦箬抓了抓腰间的刀,“云里。”
昨日午后,秦箬带领飞凰军围住季府,却不知此地早已成了空壳,她循着踪迹追了一晚,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恐怕再追下去也是徒劳,无奈之下只好回来。
“云里。”楚言攸抬头,“如今云里乱得很,她跑去那做什么?”
秦国毑绕路去云里,本想打宵小之辈一个措手不及,但明桑堂蛰伏云里已久,早已做好应对之策,虽折损不少人,但并未伤到根基。
怕伤及无辜百姓,秦国毑不好大肆围剿,一时僵持在那,等候良机。
秦箬一听气得直咬牙,“真是胆大包天,她以为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要让我逮着她,我非得把她宰了。”
楚言攸垂眸沉思,“按她的性子,竟未狡辩。”
“她还能狡辩什么?”秦箬重重哼了声。
“让云里暗探暗中寻她。”楚言攸说道。
秦箬连问:“寻到之后呢?”
“寻到之后…”楚言攸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良久,缓缓开口道:“押回皇城。”
秦箬暗呼可惜,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是。”
一时无言,但秦箬不是藏得住话的,她乱晃着腰间的大刀,有些心不在焉,“陛下,你让我娘只守不攻,到底是为啥啊?”
难不成还真怕了那些男人?
“为挫其锋,先扬敌志,此乃欲擒故纵,是诱敌之策。”楚言攸朝她说道。
“欲擒故纵…”
“等这些人放松警惕了,才会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到时才是将敌人一网打尽之时。”楚言攸轻嗤,“我们的敌人,远远不止这些。”
明桑堂沉寂了这么多年,他们密谋的是玄都倾覆,单凭他们这点人远远不够。
秦箬烦躁地走来走去,“难不成就看着他们这么嚣张,还什么都不干?”
楚言攸拍了下他的肩,复又坐回椅上,“是啊,你这性子太急了,都做师长的人了,还这么急躁,该好好磨磨自己的性子。”
“陛下,你嫌弃我?”
楚言攸不置与否,指了指殿外。
……
不想落桑余孽胆小如鼠,畏首畏尾的,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这一“诱”,足足等了两年。
……
两年后,云里
密林中山路崎岖陡峭,山溪自碎石中流出,方圆约有数十里,唯有此地有水源,马车便在山溪旁停下,让黑鬃马饮水。
马车内,容貌清冷的女君靠在软垫上,她慢条斯理地摸着怀里的波斯猫,开口道:“你说的异象在何处?”
那波斯猫竟口吐人言,“估摸着就这附近,哎呀陛下,你来云里不是执掌乾坤嘛,异象不异象的,又有什么关系嘞?”
它口中的“陛下”睁开眼眸,两年过去,她威严愈显,面上内敛的锋芒更是深不可测,单单对上她的目光,便令人望而生畏。
这两年,楚言攸日理万机,无一不是削弱世族,揽权归政,如今外敌当前,内政更是要坚不可摧。
前不久云里有异,加之波斯猫所言的“天有异象”,楚言攸命宸王摄政,随后带了暗卫去云里,大有要御驾亲征的架势。
不过在离开皇城前,她要去云里的消息并未透露出去。
“朕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背上的毛依旧有那双手顺着,可波斯猫只觉小命休矣,连说道:“哎呀,我说笑的,云里却有异象,陛下别急啊。”
楚言攸应了声,枕着软垫闭目养神。
突然,桑落在帘外说了声,“陛下,前头有人晕倒在地上。”
已至深秋时节,凛冽的风自林子里吹出,回荡在耳边有些唬人,沿路干草遍地,忽见一女一男倒在地上,看着身上却无伤。
桑落蹲下,拿剑碰了碰两人,见她们依旧没反应,手指探了探她们的鼻息,还有气,是活着的,“陛下,看着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