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躺下,女儿让你做太上皇!/乱世逃亡后,我成了开国女帝(1679)+番外
“就会叽叽歪歪说一些狗屁道理!娘们儿就是........”
大将衡历呵斥林知皇的话声还未落,就见上首主位的林知皇轻描淡写的对他立于身后的亲兵,做了一个刀切的手势。
衡历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颈一凉,下一刻他的视线骤然下落,然后就看到了自己被捆缚的双脚。
再后面,衡历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衡历断头的脖颈处喷出大量鲜血,滋了跪在一边的程螭满头满脸。
便是程螭看不见,只听周围的动静,以及喷到头脸上的鲜血, 也大致知道了这会周围发生了什么,临死的恐惧让程螭连咽下了好几口口水,这才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林知皇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眼睛都没眨一下,又声线平稳的对那一刀斩下衡历头颅的亲卫兵吩咐道。
“将这清平军大将的头颅挂在营地门口,以儆效尤。”
“诺!”
清平军大将衡历的头颅被提走后,很快清理他尸身的士兵也进了来,待已死的大将衡历被全部清理出帐,程螭额上已全是冷汗。
程螭双目看不见,所以听力加嗅觉久而久之就更胜于常人。
其他人不说话时,程螭的听力加嗅觉就会更加被放大,周围士兵的清理尸体的身影,还有他们平稳的脚步声,以及周围弥漫的血腥气,这无疑是一种被放大的心理折磨。
死亡的那一刻感觉是什么,只有死亡过的人才知道,但等待死亡的过程无疑是最令人恐惧害怕的。
饶是程螭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绝佳,此时也是真有些心怵了,心理防线有些被攻破。
林知皇见差不多了,才又缓声道:“好了,吵人的衡历出去了,程参军来说说,你的恨意究竟该向着谁去?”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跪于下首的程螭额上汗水却越流越多。
林知皇又问:“你助纣为虐,该是不该?被你祸害的百姓,是不是无辜?”
程螭沙声反问:“殿下究竟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本王觉得程参军与那些心黑之徒还是有些差别的。”
程螭嘴唇颤抖:“所以呢?”
站在程螭身侧的忽红抬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对忽红摇头,忽红收了手,没再给程螭苦头吃。
“所以本王觉得你虽得苗杳重用,却非是苗杳的死忠。”
“殿下有何话不妨直说。”
林知皇漫不经心地问:“你对苗杳可有留后手?留的后手是何?”
程螭紧张一笑:“殿下当真是聪明。”
忽红喝道:“大胆,你也配评价主公!”
林知皇这次没有阻止忽红呵斥程螭,又问:“所以确实有了?”
“给了殿下,殿下会不杀我吗?”
林知皇笑了:“你十恶不赦,本王怎会不杀你以儆效尤?”
程螭也狞笑道:“那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助你?”
“本王可以给你留个葬尸之地,还可以......将你所痛恨的大济朝廷彻底推翻。”
程螭面上的狞笑彻底消失了:“殿下好大的口气。”
“至少就目前看来,本王说这话给你,比苗杳说这话给你可信。”
程螭沉默了。
林知皇也不催促,静等程螭想清楚。
良久后,程螭才又开口道:“殿下果然与一般上位者不同,若是别的人,定会先答应饶在下不死,等套出话来后,再结果了我。”
“本王不屑于骗将死之人。”
“好一个......不屑于骗将死之人,哈哈哈!”程螭悲凉地仰首大笑。
笑过后,程螭无神的双目中涌出泪来:“既然殿下不屑于骗将死之人,那螭便信你一回,但螭除了殿下方才给的承诺,还想再求一事。”
此次大笑过后,程螭仿佛洗净了铅华一般,周身戾气全消。
“何事?”
“螭本也是意气风发,想要精忠报国的少年郎,当初通过甄选去朝廷为官时,早便知朝廷已然腐朽,想的是凭己之力,不要命也要去搏一番,为这天下黎民尽些绵薄之力.......”
程螭话说到此,已满面是泪,这眼泪是为昔日的自己而流的:“但那害我的人着实可恶,他嗤笑我的行为,鄙夷厌恶我的壮志,要从骨子里将我摧毁!”
“哈哈哈,他偏偏不要我的性命,让人取了我的眼睛,想让我生不如死,从根子上毁了我的傲骨........”
“但他成功了,他做对了.....哈哈哈哈!”
“我生不如死,成了他想看到的样子,不仅傲骨全毁....还成长出了尖利的爪牙,染上恨世的剧毒,成了比他更恶的祸世之人!”
第1577章 拜托殿下告诉他....这是一名叫程螭的人......还他的
忽红含冷的目光在程螭带悲的长笑中,逐渐染上些许怜悯之色。
主公立于他们之上,就如天光一般清明,他们这些为下之士,只用专注如何尽职尽责便可,自身的抱负与理想在主公手下都能一一实现,从未受过腐朽软刀磨肉的苦楚。
所以让她一直以为,只要有心,便能事竟成。
而程螭的出现,猛然间让忽红意识到,人并不是只有初心便可,人并不是......有才怀善便能长久的坚持下去。
跪在她身边的这程螭,当初也是怀善于世的有才之人,然而最终.....却被世道所改。
要说有才,这程螭没有才吗?
他当然有才,不然也不会得苗杳重用,为其出谋划策,让多方人马吃亏。
但程螭的才,最后却在将身负之才货予帝王家,到了顶尖的权力枢纽后,成了让他堕入深渊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