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日光,甚至春雨(76)
你的存在就是对集体利益天然的损害,你只能凋亡了。
虽然你没做错什么,但是当你成为受害者的那一天,即使你什么也没做错,但是你就是错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大家都无可奈何。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要认。
什么,你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人吗?
那你就承认自己做错了,把那些莫名其妙的锅都背下来,成为一个罪人,这样大家也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你作为一个低等级的人类生活在社会上。
什么,你还是不满意,我们给你很多选择的机会了。
你要学会变通和理解人类,这就是人类社会的规矩。
你要是不然就接受规矩,选择成为低等级的人类或者畜生,要不然你还可以选择死亡,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很快就会被社会忘记,所以也无所谓。
当然了,前面也说了,你也可以选择成为罪人。
你也不是不能沉冤得雪,等你死了,一切尘埃落地,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利益纠葛结束之后,人们会嘟囔一句:真tmd是个倒霉鬼。
这便是对你最好的哀悼了。
这就是沈之对网暴的理解。
所谓的网暴,不过是一群人对一个无辜的个体的全部基本权利的强制剥夺,他们借着自己的社会地位,社会影响力来抱团强势伤害另一个个体。
最好的结果是这个个体直接消亡,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要最后替他抱怨一嘴这个社会,事情就过去了。
次等的结果,也是一般被网暴者接受的方案就是成为那个罪人,那个被人戳着脊梁骨唾弃的罪人。
虽然你没做错什么,当你成为受害者的那一刻,你已经是人类社会的罪人了。
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告诉别人,人类的恶毒。
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让沈之来说:匹夫的存在,本身就是邪恶和罪孽的根源。
至少,这个社会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不会犯错。
群众的恶意不会莫名的施加在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身上,一定是它做错了。
如果这个人没有错,那岂不是证明了人类整个社会都是病态的吗?
我们这个社会里有这么多精英,这么多天才,他们为我们搭建起一个这么高度发达的社会结构。
你现在想说我们错了?
你是在挑战整个人类体系吗?
你凭什么?
你现在还在呼吸,就是社会给予你最大的宽恕了。
因为你已经被社会判为有罪了。
你是否真的犯罪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否试图挑战整个人类社会规则这件事。
你以为你有什么反抗的资本吗?
你凭什么反抗?
等你死了,自然会有人替你发声的。
你明白了吗?
等你死了,那叫反思,反思可以刺激人类社会进步。
但是第一步,先要消除你这个威胁。
你说你从来没想过要威胁人类社会吗?
我们反复地通过各种方式地频繁地连续地告知你了,当你成为受害者那一刻。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污点。
消除一个bug,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删除掉它。
人类社会是一个非常灵活的存在,失去任何人,它都会很好的继续滚动向前。
所以,受害者们,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这是对大家都好的解决方案,希望你可以理解。
为了人类社会,为了那台拼命向前行驶的火车头,为了满足那些路人们对你虚妄的幻想,你就得去死。
这样对大家都好。
希望你可以理解。
大家不是故意的。
下次会更加小心。
但是对你来说,没有下一次了。抱歉哦。
我不特别
83.
沈之翻看着关于肖明宇的剪辑画本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薛文在某次几人吃饭的时候,喝大了曾经这么描述过肖明宇。
“...肖明宇刚开始打联赛的时候,你们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形容他的吗?”
“...笑他是个呆子,背后蛐蛐他不爱说话,是个只会打球的疯子。嘲笑他有强迫症,有时候还会作弄他,故意不给他新的球,让他用旧球打球。因为旧球的速度要比新球慢一点,他们故意的...他们私下聚餐聊天从来不喊他,说他也不会应酬也不会说话,背后笑他像个傻子一样。”
薛文顿了顿,眨了一下眼睛,“等他打出名气来了,你知道那些人背后说什么吗?”
沈之当时好奇死了,“说什么啊,你快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说他话少,有城府,能容人,是个各方面全面发展的天才!”
沈之觉得,喝完酒后的薛文要比正常状态下的薛文可爱多了。
至少他会透露很多自己不知道信息给大家。
这一点,甚得沈之欢心。
“人嘴两张皮,反过来说覆过去说都是他们的道理。那肖明宇从来都是那个样子。他们让肖明宇坐在角落里,守着饮水机冷落他的时候,他也那样;人们疯狂吹捧他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他身上的那些品质,一直都是一样的,但是旁人听到的效果可太不一样了...”
沈之觉得酒后薛文说话可太有水平了。
她又想到那次,薛文和栾晓伟分享他的艺术心得。
“...其实任何行业都是这样,能出名的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什么一脱衣服就成名的女神...tmd瞅着那断臂女神维纳斯,一个个也跟着模仿,欺负人吶。”
“她脱她们的,欺负谁了?”沈之拿了一块生菜包肉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