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高岭之花师尊后(135)
他却拍拍她的手,低声道:“还有几页便看完了, 看完便去弄饭吃。”
阿岫点点头, 将他的手臂抱紧了一些。
他并未有反常, 似乎只是思考了那一小会儿,而后便抛却脑后,仍旧和阿岫开开心心煮饭。
春日,地里的杂草长得格外快, 临近傍晚,他们将草锄了, 早早休息。
他身上已发了些汗,撑在上方微微喘息, 低头又要亲她时,忽然想起什么, 眉头当即紧皱。
“我想起来了,你第一次见到我时, 似乎认错了人,连唤了我三回,其中有一回唤的便是师父。”
阿岫心口一紧,喘息声戛然而止。
“我不记得那两回唤的是什么了,但一定也是在叫那个师父是吗?”
“我……”
越鸣筝坐起身,静静看着她:“你明明会法术,那晚却要在借住在我家中,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师父,是吗?”
他语气平静地似乎不像在说自己的事,阿岫一下慌了,可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夜你试探我,后来又哭了,是因我的选择与你师父的选择不一样,你很清楚,我不是你师父,只是与你师父长得像,对吗?”
“不,你就是师父,我不会认错!”阿岫急急抓住他的手。
他轻轻拂开她的手,退去了床下,喃喃一声:“我便说我这样一个凡夫俗子,何德何能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原来,你要的从来不是我。‘
“鸣筝,不是你想的这样……”
话音未落,越鸣筝套上一身寝衣,拿了剑便往走。
阿岫急忙也套上衣裳跟出去:“鸣筝你就是师父,我已经找了师父一千年了!”
“我不是!”越鸣筝忽然大吼一声,将阿岫吓得一抖,“我从来只是越鸣筝!”
阿岫隔着一片绽放的二月兰看着他,泪悄无声息落下:“我不会认错的……”
“我说了我不是!”他手中的剑随着他的怒火飞出,将月光下的那片紫色海洋打得零碎。
一阵蓝紫色的花瓣雨落下,地上只剩残枝败叶。
阿岫缓缓蹲下,缠着指尖轻轻触摸那些残碎的花瓣,眼泪连成线落在满是花瓣的土里。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做的吧?这二月兰是不是也是他喜欢!”
“你就是他,他也是你。”阿岫慢慢站起,“我第一次见你时,手上的红绳便有感应,这是你亲手为我系上的。”
他一挥剑去,凌厉的剑气将她手腕红绳边上的银镯子劈成了两半。
断裂的银镯落在微湿的泥土里,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我不是他。”他又道。
“你再修炼几年便能想起来了……”
他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鸣筝!你去哪儿!”阿岫慌忙去追。
“你松开我。”他低声一句,没能得偿所愿,狠狠推开她的手,怒吼一声,“松开我!”
阿岫又追去,从身后抱住他:“鸣筝,鸣筝,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都承认了吗?你不就是将我当成他了吗?我越鸣筝不做任何人替代品,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松手。”
“你为何不信呢?你就是他,你是他的转世……”
越鸣筝掰开她的手,转身冷冷看着她:“即使我真的是他的转世,我也不是他,我是越鸣筝,只是越鸣筝,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大可以继续去寻他,去寻他的代替品。”
“鸣筝……”她伸手要去牵他,却被他躲开,“鸣筝,你听听我们从前的事,或许会想起来。”
“我没什么从前,也不想听你和别人的故事,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越鸣筝转头快步离去。
他穿着那身寝衣,绕过漆黑的小道,消失在路的尽头。
夜风吹过阿岫的脸颊,几处虫鸣声响起,她突然忍不住,双手捂面大哭起来。
“可你真的是师父啊,我不会认错的……”
天微微亮了,阿岫缓缓起身,寻到他的气息,隐身前往。
他仍旧穿着那身寝衣,在酒馆里醉得不省人事,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剑。
酒馆小二不敢喊醒他,可他穿成这样,又不能放任不管,小心翼翼拿个鸡毛掸子要去戳他。
阿岫正要现身,两个男人从外面跑进来,是镖局的人。
“我就说吧,我肯定没看错,就是越鸣筝这小子!”年长一些的男人指着昏睡的人道。
“怎么喝成这样了?他娘子呢?”镖局管事嘀咕一句,上前拍拍越鸣筝的肩,轻声唤,“鸣筝,鸣筝……”
越鸣筝猛然睁眼,握紧手中的剑,发出哐得一声。
管事一惊,急声道:“是我是我。”
也不知他看清没有,手一松,又倒回桌子上。
管事松了口气,靠近一些,又问:“你为何弄成这副样子了?你娘子呢?”
越鸣筝嗤笑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什么娘子?我没娘子。”
两人相视一眼,心里有了数,上前要去扶他:“你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和我们回镖局吧?”
他没接话,似乎是又醉晕过去了。
两人上前将他架起往外走,小二赶紧跟上来:“这些、这些酒钱还没给呢……”
“多少?”管事摸出钱袋子,“快些拿,我们要扛不动了。”
小二匆匆忙忙拿完钱,将钱袋子递回去,送着他们出了门。
管事边将越鸣筝往镖局带边道:“你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不如送回家去吧?”
“我没有家,我不回去。”他忽然又醒了,推开人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