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高岭之花师尊后(138)
“那给你做些吃的?”阿岫直起身看他。
他垂着眼:“也不必。”
阿岫倒腾倒腾手中的麻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不知道他突然回来的缘由,想问,却也知晓以他的脾气若是不想回答,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
沉默许久,越鸣筝放下剑,夺过她手中的麻布:“我来吧。”
她抿了抿唇,跟在他身后:“鸣筝,你……”
越鸣筝并未用净身诀,身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做。”
“我……”她眉头蹙蹙,小声试探,“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明日可以去买一些回来。”
“好。”越鸣筝快速擦完桌子,又去打扫床铺。
阿岫跟过去,绕去他面前:“鸣筝,你不走了吗?”
他一顿,缓缓直起腰,低声反问:“你想我离开吗?”
“我不……”阿岫猛地抓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你想走,我是拦不住你的,也觉得不该阻碍你,该放你自由。可我心里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嗯。”他仍旧垂着眼,“那明日我们去山下买些吃的吧。”
阿岫扬起唇,又快速压下,连连点头道:“好、好。那我们不如早些休息,免得明日起不来。”
“嗯。”越鸣筝又应。
阿岫快速将床铺好,先一步躲进被窝里藏着,没一会儿,越鸣筝吹灭了烛火,在她身旁躺下。
黑夜寂静无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阿岫知晓他未睡,悄悄将手伸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反握住。
雨停了,风一下一下怕打在窗子上,从窗缝漏进来。
第93章 番外八
天亮了, 他们默契地松开手,收拾收拾往山底下去,没往城里走, 只是在村子里买了些食物便又折返。
一路并未闲聊什么, 回到家里也是各忙各的, 一个砍柴, 另一个就跳水,一个煮饭,另一个就洗菜。
阿岫总偷偷看他, 却未发觉他看自己, 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饭做好, 他们像从前那样,端着碗并排坐在屋檐下, 可中间始终留着一个空隙, 不知是留给谁的。
夜幕降临, 门关上的那一刻,阿岫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他。
他没有躲开,直直站在原地。
“你不修忘情之道了吗?”阿岫问。
“我修不了。”越鸣筝答完, 也问,“你心里还有我吗?”
“我独自一人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了, 每日重复着从前的生活,我想要了解越鸣筝到底是什么样人。我知道, 或许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完全,可我尽力在了解他。”
越鸣筝松开她的手, 慢慢转过身,垂首靠近, 却在要触碰到她双唇的那一刻又停下了。片刻,未见人躲避,他才闭上眼,轻轻触碰她的嘴唇。
一整夜,阿岫紧紧抱住他的腰,直至他要离开。
“鸣筝,歇一会儿吧。”阿岫握住他的手腕。
“嗯。”他躺回枕头上,看着身上的褥子。
阿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阿岫还是不明白他是如何想的,但他没有再说要离开的话,也没有一走了之,又像从前那样种种地煮煮饭,晚上也照旧和自己睡在一块儿……只是他比从前沉默许多。
地里的菘菜都熟了,阿岫正在洗菜叶子,打算做成酸菜存储。越鸣筝看她许久了,她只顾着晾晒菘菜,没有察觉。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越鸣筝突然开口。
“嗯?”阿岫转头,对上他阴沉沉的眼。
他又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阿岫愣了一下,快速擦干手上的水,快步朝他走去,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鸣筝,为何突然这样说?如今我心里只有你。”
他甩手挣脱,乱着脚步要往房中去拿剑:“抱歉,我不该莫名其妙跑回来。”
阿岫上前挡住他:“鸣筝,鸣筝,我心中真的只有你,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你说,我会改的。”
他别开脸,有些低落:“你对我,不比从前,是不是只有将我当做他,你才会那样亲近我?”
“我没有这样想。”阿岫攀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吻,“鸣筝,我没有这样想啊,我也想和从前一样,可我看你一直这般,不知你心结到底在何处,又不敢多问,只能少说少错。鸣筝,鸣筝,你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原是要入忘情之道,只是迟迟无法得其要领,师父说,我或许是有心事未解,我便想来此看过一眼,只是不料在此遇到了你。自见到你后,我便愈发不能静心修炼,那夜便莫名冲下了山来。”
“鸣筝,若是不想修便不修了。”阿岫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跟你保证,我如今心中只有你,只有越鸣筝。”
他静默一会儿,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阿岫,忘了他,忘了他,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修炼了,我回到这里,我们重新开始。”
“好,我们重新开始,鸣筝。”阿岫摸摸他的脸,笑着看他,“鸣筝,我好想你,想见你,可又不敢见你。我知晓你的脾气,不敢贸然出现,只能一直等。”
“嗯。”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去吻她。
阿岫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天还早呢,我们先去将腌菜弄好,鸣筝和我一起。”
越鸣筝脸色稍霁,被她牵着走到太阳底下,将那盆还未晒完的菘菜全摆放在簸箕上晾晒。
她笑着抱他、亲他,像原先那样黏着他。
越鸣筝脸上多了些笑意,皱紧的眉头也渐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