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299)
只笑眯眯地宽慰她:“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别哭啦,都丑了。”
不料对面挣扎地看她一眼,“但有些人,可是为了您倒霉了。”
“你说谁?”
“还能有谁,那个您满心惦记着的凡人呗。”玉露噘着嘴,“奴婢可是看您在意他,才偷偷告诉您的。您要是不着急,就算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风一样地跑远了。
只听身后急着喊:“少城主,您慢点!在戒律堂!”
月魄闯进戒律堂的时候,满座的长老们皆惊起。
这个道:“少城主没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多亏神明保佑!”
那个道:“心肝儿吓坏我了,快让我瞧瞧。”
俱是喜上眉梢,亲亲热热来拉她。
她却一矮身,只扑到地上跪着的人身边,一把抱住他,“师尊!”
云别尘满脸苍白,冷汗涔涔,以手支着地,才能勉强跪住,闻声抬头看了看她,眼神却关切,且愧疚。
“少城主可有受伤?”
他在人前,还是守着礼节。
她却是不讲规矩的,只将他抱紧,慌忙去擦他额上的汗,“师尊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
座上的昭明长老终于咳了几声。
“少城主。”她道,“这凡人自言,是他与你提及凡间大潮水,引诱你私自下界,我们不过对他施以小惩。既然你如今平安归来,便也不作追究了,你在大庭广众下,多少注意仪态。”
月魄却全没听进去,只捕捉到中间一句。
顿时着急:“长老,他只是个凡人!怎么能对他动罚呢?”
仙人的惩戒,是与凡间不同的。不动棍杖,不见血光,只是以上位者强大的灵力,侵入对方全身经脉,威压逼人。
她是众人掌珠,自然不曾体验过,但据尝过这滋味的人说,可怕极了,只要经过一次,往后绝不敢再犯。
他只是个凡人,哪里经得住?
“师尊!”她难受得眼眶发红,“你明明是来劝我,是我不听你的话,自己偷偷跑下界,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抱着怀里那个软绵绵的身子,“为什么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长老们不舍得罚我的,但你怎么受得了?”
昭明长老实在看不下去,“少城主!”
她同他一起跪着,昂首正色。
“师尊自从到城中以来,处处谨慎守礼,行止得宜,反倒是我不懂事,给他添了许多麻烦。长老,你们真的错怪他了。”
“当真吗?”
“您若不信,可用灵力探我记忆,我必不能隐瞒。”
“罢了。”昭明长老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那少城主也不要在人前拉拉扯扯,有失身份。”
月魄扭头看了看云别尘。
这人先前已经在强撑,此刻见她平安归来,一口气松下来,便再也坚持不住,她要是松手,恐怕就要倒在地上。
“师尊不怕,不疼了。”她像哄小孩一样,揉揉他的头发。
非但不肯放,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
“长老,这不算有失身份。”
“作何解?”
“他是我的心仪之人。”
“……”
整个戒律堂都静了一静。
她感到怀中的人微微一颤,呼吸都加重了些。她将人揽在肩头,却只觉得他发间的清香实在招人喜欢,忍不住想将他抱得再紧一点。
众位长老面面相觑,都望着座上的昭明拿主意。
后者便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做心仪?”
她回想着早上玉露的话,学着说:“就是我喜欢他,我想永远和他待在一处。”
她不知道这话有哪里不对,只听几位长老纷纷感叹。
“孩子长大了,果然由不得我们。”
“罢了罢了,原本也就是要如此的,只不过是比预想中早了些时候。”
什么意思?月魄全然听不懂。只觉得今日每个人说话,都奇奇怪怪。
最终还是昭明长老拍板:“知道了,此事改日再议,少城主先回去吧。”
她乖巧一点头,却并不走,反而将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妥妥帖帖地抱起来,才肯起身。
“少城主。”这人无力挣脱,只是轻声道,“不要。”
“师尊走得动吗?”
“……”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跪一夜呀?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她看着这人渐渐红起来的耳根,抿嘴笑,往身后瞥一眼,“你看,长老们都不说话,没事的。走啦走啦,跟我回去。”
她就这样一路抱着他,回到房里,全然不顾沿途众人惊诧的目光。
进了屋,却又急着看他,“师尊,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明知他身上留不下伤,仍要拉着左右看。
云别尘让她上下其手,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笑容,“不要紧了,长老们不过对我小惩大诫,并未下重手,几日就好。”
她却抱着他不放手,眼睛湿润。
“师尊为什么要替我受过?”
“不是大事。”
“对我不是大事,但你根本受不了的。”
他被她堵在床头,看着她眼中明晃晃的担心,才低低叹一口气,“你是我徒弟。徒弟有过,为师受罚,乃是天经地义。总不会将你交出去。”
“可是……”
“你真要怪,便只能怪自己从早到晚,一声声师尊喊得响亮。”
他扬了扬唇角,竟还有心和她玩笑。
“我怎么能不管你。”
“师尊……”
月魄小心翼翼地搂着他,明知他伤不在外表,却仍然怕碰疼了他似的,不敢用力。只将头埋在他肩上,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