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311)
有侍女忙忙地在喊:“这是什么东西?从哪儿跑来的?”
“快去叫人来帮手。”
她微微皱眉,道“师尊别动”,自己起身就出去。
碎月城的内城,是九层高楼,她地位尊贵,住在最高处,因而一抬头,就瞧见了天上异象。
竟然是一只通体青碧的大鸟,长尾,三足,生得十分美丽,只是性情暴烈,见人就扑,羽翼过处,树木房屋多有折损。
虽不知它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胆敢袭击天人之城,但她是少城主,总不会眼看着底下的人出面抵挡。
她道:“别慌,我来。”
手中光芒一闪,长剑便已浮现。
她的命剑叫溯汐,乃是天上地下第一的宝剑,在星河中淬炼而成。那鸟一见,便悲啼一声,流露出畏惧来。
她正要飞身而上,握剑的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
“师尊?”她回头看着这人,自己先慌,“你做什么?也不怕伤着自己。”
云别尘仰头望着天上,眉眼间隐现担忧,“这是西海的青鸟。”
“什么?青鸟不应当是瑞兽吗?”
为什么会跑到碎月城来伤人毁物?
身边人也摇了摇头,只道:“阿雪,我看它神色,恐怕另有缘故。可否求你手下留情?”
她顿时不乐意听这话,“什么叫求?师尊和我说话,还要用求吗?”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从剑柄上拉下来。
“放心,我有分寸,只拦下它就好,不会伤它。”
说罢,转身腾空而起。
青鸟悬停在空中,与她对峙,并不扑上来与她缠斗,只是翼下劲风,吹得她发丝衣袂飞扬。
“你也是上古神兽,为何无故来扰我碎月城?”她提着剑,“你若有事,可以与我明言。”
对方不说话,眼中倒映着她剑光,竟似悲伤。
“你是哑的?”
她微微错愕,定睛细看,却见它并不如想象中威风,一身华美羽毛,有多处缺损,伤痕斑驳。
她一皱眉,刚想找个方法与它沟通,却有几道灵流,猛然击向空中。青鸟悲鸣一声,轰然坠地。
速度之快,令她没有阻拦的余地。
“长老?”她也降回地上,面对匆忙赶来的众人。
昭明长老急着瞧她,“少城主可有受伤?”
“不曾,它的性子其实并不坏。”她看了看颓然倒地,目中仿佛含泪的青鸟,略微不忍,“长老若早问我,我便不让你们动手了。”
对面却很不赞同。
“它毕竟是兽,不通人性,如今已经敢来我碎月城作乱,假如轻纵,待到酿成大祸,便是悔之晚矣。”
说着,还向云别尘瞥了一眼。
“少城主该做的,是护我城民,不要学些男子之仁。”
月魄微微窘迫,将他往身后一挡,“长老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与他无关的。”
昭明长老多看了她几眼,叹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吩咐旁人将那青鸟铐走。
她听见来帮手的人,皆议论称奇。
“同样是神鸟,火鹮一经放飞,就回不来,这青鸟怎么就能飞得这样高?”
“是呀,瞧这一身的伤,没想到还挺有能耐的。”
只是刚说几句,便让长老们呵斥了,立时噤声。
月魄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头稍有些沉。
是啊,西海的青鸟,本该逍遥自在,带着一身伤痕拼命闯到碎月城,能是为了什么?
天下神兽,皆能口出人言,它又为什么会哑?
身后却有人低声道:“对不起,阿雪,是我连累你了。”
她回过神来,连忙转身拉住他,笑眯眯地去哄:“师尊可不用替我操心,我从小没有娘亲,长老们自认是代了母职,三天两头要说我几句,不过装腔作势而已。我从来不当真的,嘴上答应两声,卖个乖罢了。”
说着又将他往屋里推,“说好的让你别动,好好休息,师尊和弟子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怎么说?”
“你也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呀。”
云别尘没忍住笑了几声,任由她半拉半抱的,又将他按回小榻上。
他只随口道:“方才那是你的命剑吗?”
“对呀。”
“很漂亮,从前倒不曾见你用过。”
“因为灵气太盛,寻常用不上它。”
她将刚刚收回的溯汐剑,重新召出来,妥帖交到他掌心。
“师尊小心些。”
他却将手缩了缩,“命剑是珍贵之物,在凡间只有很高阶的修士才有,通常是不让别人碰的。”
“可师尊不是别人。”
她微笑着,牵着他的手,握上剑柄。
“我知道,命剑连着我的血脉。可是我整颗心,连同性命,都是师尊的。在我夫郎面前,它必须得听话。”
“不要胡说。”他斜斜睨她一眼。
却不由还是流露了几分好奇,小心地举剑端详,剑光如流淌的星河,将他眼眸都映亮。
月魄瞧着他赞叹的模样,就轻声问:“师尊有命剑吗?”
他只摇了摇头。
其实她也能猜到的。
他的师门,颇为轻视男子,待他并不好,既然他方才说了,在凡间能够拥有命剑的修士不多,那他们应当是不会费心给他一柄的。
她眨了眨眼,忽地起身,“师尊等我一等。”
“怎么了?”
“到时候再告诉你。”
她这一去,足足大半天,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精美的匣子。一直捧到他面前,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师尊打开看看。”
他眉心微动,依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