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是怎样炼成的(11)
鳄鱼一击不成没有后退,它迅速朝前方冲击,二次张开大嘴。她委实没想到“鱼”还能上岸,猝不及防之下被咬住脖颈,转眼就被拖进水中。
变故陡生,围观的人惊呼起来。
可还不等人类有所动作,她的凶性一下子爆发,竟是不管不顾脖颈的要害,在水中窒息的同时将利爪刺进了鳄鱼的眼睛。
鳄鱼吃痛但没有松口,而是大力翻身开始死亡旋转。她也没有松爪咬紧牙关,狂暴地挖出了对方的眼睛,趾甲狂抓它的皮肉。
水变成了红色,泥浆搅动,没人分得清哪只是鳄鱼,哪只是幼龙。他们只知道它们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谁也插不了手,结局必死一个。
没多久,水中的动静小了,众人的心高悬起来。
很快,一条脑浆迸裂的鳄鱼浮上水面,幼龙的爪子攀上它的黑背,耗尽全身的力气爬上来呼吸,而它的脖颈血流如注。
“它了……”
“要上麻醉抢救吗?它看上去快死了。”
是,动物的颈部受伤基本与“死”划上了等号,若无人工干预,动物要么是失血过多而亡,要么是病毒感染而死,它们最终的归宿都是进入秃鹫和鬣狗的肚子。
然而,人类远远低估了基因造物顽强的生命力,也不知吴博士到底给它添加了哪一种生物的基因,幼龙不仅硬抗了鳄鱼的死亡翻滚,还能在重伤的情况下强撑着进食。
它将鳄鱼拖上岸,大口享用起来。颈部的血逐渐止住,它动了动脖子,似乎在检查骨头有没有问题。
“那条鳄鱼没咬断它的骨头?”
“如果咬断了,现在被拖上岸的就是‘资产’,而吴博士会把我们丢进去喂鳄鱼。”
“它的骨头硬度能顶住鳄鱼的咬合力?不可思议,全新的数据!”
阿萨思几乎吃光了整条鳄鱼,进食完毕后她没有选择休息,反而带着一身伤看着水面,生出了“尝试”的心态。
她不会游泳,这无疑是个致命的短板!
*
人类没有做多余的干涉,在之后的几天里,她凭自愈能力扛过了感染期,体质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和提升。
夜间大多数时候,她强迫自己改变本性,走出平时藏匿的阴影地带,自己进入讨厌的水域中“游泳”,还自己学会了闭气和潜水。
不得不说,她的模样生得是恐怖,可她的身体没有一个部位是多余的,它们总能在她需要时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她的尾巴,它在入水后就成了自由的“蟒”,仿佛天生知道怎么摆动能增速,怎么调整能转向,给她省了不少力。
就这样,她前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游泳,而深夜呼呼大睡的人类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甚至没有翻看实验室的录像,每次交差的资料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切正常”。
她回到了岸上。
如今,只有人类还活在水的倒影里了。
狂暴龙(7)
阿萨思的个头又大了一圈。
或许是脑袋变大了脑容量也跟着涨,她脑子里的雾又去了几分,让她学东西的速度快了不少。其中,当属“学习语言”这块最有成效。
哪怕没经过系统化的教育,可碎片式的词汇积累也能达成质变。
时至今日,她已能听懂人类的短句,要是去掉部分专业术语,她也能挑战一下他们的长句。
能听懂的感觉很好,人类从不会在交流时避开她,这无疑给了她一种“窃听”的刺激感。
隔着一层玻璃罩,他们对她毫无防备,几乎是事无巨细地将实验室的八卦、博士的命令、养龙的安排乃至自己的情绪都交代个遍。她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不仅消磨了时间,还对自身处境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来,她和他们都呆在“实验室”里,而她住的地方叫“生态箱”。
她并非是“实验室”中独一无二的恐龙,据说隔壁就关着她的同类,还是一只灰白色、红眼睛的“姐姐”。
起初她不理解“姐姐”这个词的含义,只以为是另一只幼龙的特定称呼,叫“塞丝特”。
直到某天,一位研究员对她的成长数据感到匪夷所思并请来自己的姐姐帮忙时,她才明白“姐姐”是什么意思。
彼时,两个研究员站在生态箱前,有着近乎相同的身高和相似的面孔。她们的气味顺着通风管道进入箱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敏锐地品出她们的血肉味道应该是一致的。
一致?
所以“姐姐”并不是另一只幼龙的名字,而是指与她有着同样的身体、相似的面貌和血肉构成的“人”吗?
是同类,也是血与血同源的象征。
想到这点,她不禁对另一只幼龙生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特别想见一见它。
可这注定只是妄想,对方被关在隔壁,因长得很好而被整个实验室寄予厚望,平时由吴博士亲自看护,比她的待遇“高”多了。
她时常听到研究员拿她跟另一只幼龙做对比,说什么“银灰色的恐龙有,但灰白色红眼睛的恐龙可没有,公司对外展出的肯定是第一只”,以及“如果第二只的颜色能奇怪点,它就不用辛苦捕猎了,博士会养着它”……
简单来说,她因为外表不够出色,所以不得展出,只能沦落到“充当实验体收集数据”的地步。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非但没有半点遗憾,还万分庆幸自己长得普通。好吧,这是她第一次感谢自己长得像个恶魔。
但比起这些“小事”,她更在意的是人类对她的研究。往往,她总能在人类的对话中找到自己的优势和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