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射线无法由中微子信号塔直接产生，但是，原始射线可以！原始射线通过恒星中继采用某种方法就可以生成宇宙射线！

也就相当于，控制了信号塔，或许就可以发射宇宙射线！

瑾辰不敢再细想了，她需要证据，她不能光靠自己臆测。

如果能找到重明通讯建造的通讯塔的分布，或许可以交给邵康，让他和那些曾经检测到过宇宙射线的荒星比较一下。虽然，此处的不在通讯网的信号塔可能不是特例，重明通讯很有可能也隐藏了其他某些信号塔的踪迹。

邵康的情报是机密，瑾辰没敢提，刨除这点，她与众人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确实，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隐藏的信号塔。这是个大工程，我们回去再查详情，先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漆雕玹和瑾辰的想法一致，他也知道这些疑惑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

大家点头，继续开始再一遍的地毯式搜索。

“你什么时候研究起通讯芯片了啊？”瑾辰悄咪咪溜到了穆子逸边上，小声问话。

穆子逸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迅速瞥了她一眼。

瑾辰摸不到头脑。

“那……这……小乐之前有个课题，是想改进生物能探测技术，约我一起嘛……那我就搜到了这个降噪技术……”

穆子逸难得把话说得那么零碎、扭捏和没底气。

瑾辰恍然大悟，他方才那个眼神，是害羞啊！

“很好的想法啊！是该改进，你看海水干扰、电子干扰，这些都应该考虑。不过感觉这样就有点搞大了，嗯……你们一样一样来。”

穆子逸点头称是。

两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学术的时刻，眼下更重要的是搜索可能的更多线索，没再细谈。瑾辰溜回了另一台中控台，猫着身子继续检查。

再一遍搜索结束，漆雕玹他们试图找出其他房间，也失败了。这里除了停车坪和这个房间，好像没有别的空间存在，只剩下机械结构楼层了。

穆子逸甚至做好了去探一探庞大的中微子信号塔的信号发射内芯的准备。

“不必了，应该得不到更多线索了。”瑾辰不是很认可这个行动。

“就这样了吗？就怀疑重明通讯有问题？但是，说实话，只要控制了这个信号塔，其实谁都可以发射原始射线。就，至高教的人知道的话，就都可以吧。重明通讯隐瞒有嫌疑，但是是不是牵扯到狂化异兽，可能还要看远程遥控的那个数据？”穆子逸摊了摊手。

他的意思就是，那么收集完数据可以撤了，回去再专研。如果不需要去别的地方了的话。

“‘瘦猴’，你们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信号塔吗？你们的星网信号会不会特别好？”齐悯在一旁询问有些游离在外的“瘦猴”。

“我，我也不懂这个啊。不过我们的星网速度，好像也不怎么快……”“瘦猴”摸了摸头，有点无奈。

这一点瑾辰是相信的，她查过信息接收模式，这座信号塔确实不接受星网的信号，就像是……静默状态一样。系统设置一年清理一次数据，而这半年中信息上传下载流量很微弱，仅有几次信号传输都集中在这小半年，也就是——海兽异常活跃的这个旱季。

至于清理掉的数据，瑾辰抬头瞥了一眼倚在墙边、显得有些难得的随性的、正专注地敲着键盘的漆雕玹，大概，需要他的帮助才行。

不过——

“其实我还有一个发现，算是发现吧。”

“穆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中控台的每一颗螺丝，每一个控件，都……怎么说呢……严丝合缝，非常规整，每一个角度，甚至螺丝拧紧的圈数，都是一模一样的。”

穆子逸愣了愣，皱起眉头，似在回想。

“唔……大师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大家有些不解，望向瑾辰，听她的进一步说明。

“如果是同一个机械师安装的，那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但是很明显，这样大的工程，不可能只有一个机械师。而且就算同一个人，其实也蛮难达到这样的效果。除非……”

“除非是统一严格训练的工程兵？！”傅若雪跟了一句。

瑾辰看着傅若雪赞同地点点头：“是的，军方工程部队的训练很枯燥，很刻板，但是确实很精准，他们就是会这样严格要求每一个角度、每一点力度、每一丝距离。所以，我们才会说军方参与的工程质量肯定过硬，能屹立百年。这样的严格要求，确实对工程质量能产生非常大的裨益。”

“那么有可能，这座信号塔就是造断渊星岛屿的那些围栏的工程部队建造的？嗯……能找到建造年限吗？那样可以佐证。”方承风问了句。

“这个，或许从清除的数据中可以恢复。”瑾辰其实并不确定，这座信号塔真的太干净了，她都只能找这种并不算证据的证据来说事儿了。

“嗯，我明白。看来很难找到其他证据了，现在不早了，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先回去吧？知道了坐标，下次直接机甲过来也方便。”方承风的话温柔妥帖。

大家觉得是这个道理，很多事情还要回去翻阅才能验证，也没必要在这里虚耗时间了。

方承风的提议得到一致通过，大家开始撤退。

漆雕玹倚着墙看着自己的光脑，十指敲击键盘，噼里啪啦了许久，并未参与讨论。瑾辰早就发现了，她没说啥，只在撤退的时候，往他那儿多走了几步。

“你这是……在底层代码中埋了个什么？”瑾辰瞥见一眼漆雕玹的光屏，她难得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庞杂的代码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