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别太傲(28)
他呢喃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她,她要在这……那宁坚汕该不会也……”
未清狂摇头并不那么认为:“宁坚汕如果真的也在寮国,刚才宁沅看见我们……躲都还来不及。”
“也是,你说宁坚汕长那样是怎么生出那么美貌的女儿,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沈晏忱面带笑意说。
未清狂回头紧盯着他,眼里晦涩不明。
“长相美艳称得上绝伦,是典型的绝情相,一心钟情已故的陆家幼子,此生桃花看来已断……”
默然他还补充:“王爷要是真看上她,还是放弃吧!”
沈晏忱打抱不平道:“你这么说人家一个小姑娘,教主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此事可真不关未清狂什么事,身为武林盟主之女,宁沅出生娇贵为人高傲。
七岁那年曾有仙人路过宁府,给她算过命格。一生为情所困,钟情一人,注定绝情。
但这话并没人当真。
宁沅自幼同陆家幼子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人早就互表爱意,只可惜还差一年,便到约定之时,陆家却出了这种事。
正应了那句话——钟情一人,注定此生无情无爱孤独一生。
“那你呢?”沈晏忱话锋一转,眼里眸光带笑:“教主就不好奇,你的情缘又在哪?”
未清狂身子一颤,他并不想回答对方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多说:“你怎么跟小姑娘一样,还会关心那些。”
沈晏忱捏紧佛珠。“依本王看来,教主别具匠心……还是不要沾染那些世俗情欲为好。”
未清狂神色恢复淡定。“巧了,在下也想原话奉还给王爷!”他的情缘已斩,了然一身,孤独终老才是他最后所注定的结局。
未清狂快步走远,他的父母是奉子成婚,未母当时身怀六甲,肚子里揣着一个未清狂闯上了魔教,场面险些闹大。
当时没人知道她的来历,毕竟谁见了这个风尘仆仆的女人,都不会将其同那大漠不可一世的郡主,所想到一起去。
未清狂自小不得母亲的注意,每日她都只会呆坐在那扇门前。唯有实在忍受不了哭闹声时,才会起身哄上几句。
未清狂至今记得她走的那天——
女人躺在床上,她深知自己现在已是强弩之弓,憔悴中全没之前群主的半点傲慢。
依稀中还能从那容颜看出点美艳,到了弥留之际,她脑里想的却还是初见那男人时的场景,全然忘了屋里还有她两个孩子。
“我知道你恨过我,但……母亲那也是无能之举……”就连那开口说出的话,也同她那人一般了无生机。
婴儿发出猛烈的哭喊,立刻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少年双膝下跪在床塌前,鼻头微微发红却满眼默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一起交代吧。”
不料女人开口就是——
“阿清……”
未清狂一愣,眼睛止不住发酸,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了。
女人的手腕纤细得让人觉得可怕,伸出抚摸着他的头,悄无声息探向未清狂的脑后慢慢抽出根红丝,在空中发出细微的磷光。
“母亲好怕,好怕阿清日后会同我这般……你别怪母亲心狠……”
未清狂知道她在干什么,却不反抗。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情丝……,随着母亲一起香消玉殒。
断情丝,斩情缘。
屋子里的富丽堂皇失了生息,女人面带解脱的平躺在床上。
“啊……呀呀……”
少年怀抱出摇床里的婴儿靠在床边,女人的尸体静静摆放。
婴儿挥手捏住他伸来的手指,浅瞳里照应出他眼里的泪花,隐约却有晶体低落在婴儿脸上。他们紧抱一起,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
关于未清狂的身世,大家都心知肚明,沈晏忱不明所以,却能隐晦察觉到什么。
“他们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是我们暴露了行踪?”同他们相反的路上,女人说话语气中带着怀疑道。
宁沅对此并没有过多猜忌,“你别那么多疑……”自己话虽如此,但宁沅还是觉得有点不安。
看着楼下渐渐离开他们视线的两人,厉烊放下银子,也起身准备离开。
“整天跟前忙活,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你不同我坐着歇会?”妺嫃抬手慢悠悠地斟两杯茶劝他坐下:“又不急这一时。”
“你倒是悠然自得……”厉烊无视她的话,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
窗外落叶徐徐落下,入秋的夜晚还是格外清冷。
准备好一切他们就等时机一到,招魂仪式就可以开始。
未清狂用银针刺破沈晏忱的手指头,挤出一滴血滴在盛水的玉盘里,血红色缓缓在水里四处散开。
鬼魂属阴,而身有龙脉的沈晏忱阳气重,用他的血来招魂最合适不过。
“本王突然发现,魏教主你其实除了适合当教主以外。”沈晏忱言笑说。“你还颇有当道士的潜质,不去出家真是太可惜了!”
未清狂没有分心,双手作势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最后往盘中滴入自己的血。
教皇血脉和龙脉合二为一,黑气飘起笼罩着整个屋子,只有桌上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线。
过了不知多久,门口咚咚的撞击声响起,房门被一脚踹开大敞着。
未清狂胸前猛的阵痛,下一秒黑血被呕出吓了沈晏忱一跳:“你怎么了!”
门外的女子抬着头,一条裂纹贯穿脖颈,上面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靓丽的一张脸上,黑亮的双瞳流下红色的血泪,双颊的红印沿耳斑驳开,一张脸被分成上下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