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别太傲(58)
两人甚至准备好从宗族旁支里,找个孩子在身边培养。
后来当太医把平安脉,诊出喜脉时,两人是震惊的。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突然,两人甚至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皇上听不得劝,但你也要以大局为重……”
太后一听这消息,立刻来她面前给她打眼药。
那时的太后作为越帝养母,有名无实,更联合朝中外戚势力虎视眈眈,可恨的是他们还无法将其连根拔除,只能一再容忍。
那个女人不敢去越帝面前碍眼,只得来她身边“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
太后司马昭之心,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势在必得。
沈彦卿是越帝膝下唯一的皇子,自然也是被寄予厚望,在还未出生时,太后便盘算着如何将其养在身边。
所以,他们才不敢对沈彦卿上心……,但逐渐的,他们也忘了沈彦卿的存在。
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的私心不言而喻,那疏离也已经在他们同沈彦卿的心里,根深蒂固。
父子离心,唯有人在时的表面和谐。
时间久到孩子长大,太后薨逝,事情也已到了为时已晚的地步……
即使有养育之恩,感情缺失也是无法弥补。
沈彦卿边说身子在发抖,他一下将自己心中多年的不满倾囊而出——
“一句话也不留,你们什么时候会想起我来?父皇走了,连你也不要我,你们又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自我记事来,您就没抱过我……”
沈彦卿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推开,一次两次三次……,甚至说不清。
即使他哭得再大声,再怎么闹,抱起自己的唯有奶妈。
衣食无忧如何,地位高人一筹又如何,他从未体会到的远不止这些。
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看着沈彦卿孤独的背影,自己才突然发觉自己身为一个母亲,在孩子的记忆里,什么都没留下……
余光看见沈彦卿腰侧挂着的笛子,她眼中留下一滴清泪。那是越帝走前留下的最后遗物,也是越帝当年同她的定情之物。
……
离冤独自守在庙口。
她不知木匣里面装了什么,只知沈彦卿过会便气势汹汹地从殿里冲出来,突然说要来什么寺庙见什么人。
回程的路上,离冤和他同乘一辆马车。
沈彦卿全程不说一句话,腰间的笛子因为马车的晃动发出声响。
他坐在角落的身影是那么单薄,那么孤寂,即使他已经站在万人之巅。
“沈彦卿……”
离冤小声喊道。
就在那一刻,沈彦卿取下腰间玉笛,紧握在手心,脸色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在毫无征兆间,他掀开马车帘,当着她的面,将手里的东西,他珍惜已久的玉笛直接扔了出去。
马车将沿路景色甩在身后,也将支撑着他多年的亲情……,甩在后面。
沈彦卿原来一直坚信,他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逼不得已离开。
但事实真相是,自己只是一个顶替的工具……,他们根本不爱他。
生下他也只是个偶然,父皇爱母妃,但是不爱他。
他们是人人称赞的佳话,自己作为他们的孩子,却永远得不到他们的爱。
离冤就这样看着,看着这个一国之君如孩童般卸下防备。
他在咬牙无声的哭泣——这是他能给自己,保存的最后颜面。
马车路过障碍颠簸晃动。
……
兄妹隐情
殿外被一片白芒覆盖,皇城红墙被雪白盖住,无半点显露出来。
沈彦卿一直保持个姿势久久不动,垂在一旁的手无意识摸向腰间,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的手指被冻得僵硬,沈彦卿却不想缩回。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那腰间的东西还在,他的眸色始终沉暗无神,不禁让周围人觉得胆寒。
屋内没有炭火供暖,严公公站在一边不敢插嘴,沉吟片刻后沈彦卿才无奈般叹了口气,恢复那帝王之风范,严肃着出声——
“来人啊!”
下一刻就有人上前来。
先前离冤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后来她更加确信。
自从那日从寺庙里回来后,沈彦卿就在有意无意的避着她,到后面甚者面都见不着一次。
离冤咬紧牙关,她在极度厌烦之下,手里的鞭子强势挥舞而出。
寒风萧萧吹,女子站立雪中脚下漫步而起,翩翩姿态行云流水,纤长手上的关节处被冻得通红,指尖按住鞭子手柄不为所动。
雪落银树头,树下不沾身。
她没有考虑到沈彦卿的感受,在离冤看来,自己想法设法去见他,为此还不听兄长的劝告,得到的却是什么都不讨好。
离冤的心中自然有气,气沈彦卿在躲着自己,气自己当初怎么没杀了他一了百了,难道自己真该听兄长所言那般……
金光一道乍现,鞭子所到之地片甲不留。
躬身猛的下腰向后翻转,尖锐的鞭声响彻教内。
离冤定眼一看,连退几步侧身闪躲。鞭子在她手里游刃有余,根本不会伤到自己片刻。
飕飗声声起。
不知哪里来的剑刃忽的向她偷袭来,锋利之下雪飘在空中看似被一下顿住,一切仿佛被定格在那一霎间。
“谁!”好在她反应迅速,手里的鬼神破雪,及时挡开剑刃的攻击。
那男子的身手倒是灵活,手腕一转剑花一挽,剑转鞘收为一体,那动作一气呵成,细致面容满是赞许。
“这么生疏我的招数?看来你练了那么久,也不过如此。”未清狂收好锦瑟,衣服兜口处垂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