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变成虫母后(356)
维德怒气冲冲地要走,电光火石间,林斐想出一个馊主意。
他和阿雷斯特也经常吵架,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去,疯狂的性事后,坏脾气的阿雷斯特也会心平气和一段时间。
所以林斐拽住维德,用眼神、身体告诉维德:做爱吧。
然后他和维德做爱了,和平常很不一样,身下的疼痛感传来时,林斐恍惚间以为操他的是阿雷斯特,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当时本来就不清醒,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变得很薄,所以他哭了,他很想对身上的人说:“阿雷斯特你滚开,你把维德还回来。”
……
他们分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
不久前的性爱其实有点出乎林斐的预料。维德是一个有点保守的雄虫,他们两个过去也是直到确认关系后才开始正式亲密接触,第一次做爱时,维德还犹豫了很久——他认为应该在踏入婚姻关系后再进行性行为。
安抚室那次所有人都神志不清,另当别论。那天维德神志清楚,显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过程中林斐爽到了,但有多爽,就有多恨,那恨意来得汹涌,来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恨,恨到想在做完后杀掉维德,可惜维德的体力比他好太对,他体力不支晕倒时,维德还很有精神。
第二天醒来,林斐心里还是很想杀掉维德,但是一对上维德,他就想逃。
“唯独讨厌我,唯独拒绝我,唯独不能原谅我是不是?!”维德这样问的时候,林斐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唯独讨厌你!唯独不原谅你!永远也不原谅!”
但是为什么呢?
只有在现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斐才会想到这种讨厌的问题。
闭上眼,林斐眼前又晃动起维德的模样,他耀眼的金发,他紫色的眼眸,还有他曾经大概是随口承诺的明亮的未来。
未来……未来,林斐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汇,他脑子被这个词汇搅得乱糟糟的,又胀又痛,他全身也热了起来,像是吞下了一颗火种,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内燃烧起来,躁动、痛苦。
他于是穿着睡衣跑到花园里,让夜风吹过他的身体,祈求地上淡蓝的月辉分他一点寒霜,祈求流动的喷泉赐他一点冷冽。
夜风、月辉、喷泉、园中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没有回应林斐,黑暗的阴翳遮掩下,尤里安悄然出现,他抱住林斐,温柔如流水地抚摸林斐的身体,毒蛇一般绞紧林斐的躯体,然后不容林斐拒绝地进入他的身体。
林斐听到他说:“他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心疼你,只有我爱你,宝宝我好爱你,只有我永远爱你,只有我永远陪伴在你左右……”
……
似乎正是从那天以后,林斐和尤里安的交流不再局限于睡前的闲聊、讲故事,点到为止的拥抱、亲额头。
尤里安开始频繁地缠着他,无休无止黏腻腻的接吻和做爱。林斐一边觉得这样也好,激烈的性爱时,他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思考总算能告一段落,可一边他又觉得,他不应该这样,他应该……他应该怎么样?
他的生命已经一眼望的到头了,这时候,还有必要思考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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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与过去没有任何差别的晚上,尤里安匆匆跑进林斐的卧房,交给林斐一封来自教皇的邀请信。
重复的夜晚被打破了。林斐在这时才意识到,距离虫族口中那伟大的神诞已经只剩下短短几天了。
他打开信,还算认真地看了起来。
教皇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就在明晚。
林斐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打开邀请函,看清上面的内容,他陷入了沉默。
教皇在邀请函中特别强调,邀请的宾客中有一位与林斐熟识——本该在边境星服役的沙克·温莱。
沙克·温莱,这个名字的出现总是能让林斐心里一颤,那源自于从他童年时起就根植于他心底的恐惧,几乎形成了某种生理上的条件反射,唯有愤怒才能短暂压过那种恐惧。
林斐捏着信纸的手微微用力。
注意到林斐眼神的变化,尤里安连忙说:“教皇那边确实比较难应付,但如果你不想去,我会竭尽全力回绝教皇。”
抬起头,林斐对上尤里安隐隐有些忧虑的眼睛:“沙克·温莱为什么会在这?”
尤里安在林斐床边坐下,他搂住林斐的腰,把林斐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是教皇召他回来的。”
林斐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教皇想做什么?”
尤里安:“谁知道……那个老变态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听到尤里安口中那个称呼,林斐一怔:“老变态?”
“嗯哼,难道不是吗?”抚摸着林斐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脊背,尤里安故意打岔道:“还记得教皇来自哪个家族吗?”
林斐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教皇银白的长发、眼瞳,回答:“他和塞梅尔是一个家族的?”
尤里安点点头,亲了一下林斐的头顶:“真聪明,他和塞梅尔都是梅菲斯特家族的。你看他们脑子轴得叫人讨厌,还神神叨叨,还不够变态?”
脑中闪过塞梅尔的模样,林斐深觉尤里安的话有道理:“原来这是家族遗传。”
想了想,林斐:“那雷米尔家族的遗传特点是脾气差吗?”
尤里安一下子乐了:“雷米尔家族可不就是脾气差。”
林斐见他笑,嘴角也微微翘起,紧张的情绪似乎在打岔中被缓解了一点。
尤里安乐不可支,还不忘泼维德脏水:“那卡奥菲斯家族是什么呢?卡奥菲斯家最坏了,又臭又坏,盛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