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舟远上【娱乐圈】(64)

门“嘎吱”一声开了，露出了方爷爷不明所以的脸。

“小孟？你和小舟回来了？猫救回来了吗？”方爷爷一边开门，一边叹气，“哎，人老了经不住熬，想说给你们等门的，不小心睡着了。”

方爷爷这么一问，孟空就确认了，方远舟果然还没有回来。

很快，方爷爷就意识到不对，他看到门外只站着孟空一个人。

“哎？小舟人呢？”

孟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爷爷，我中途有事回了趟剧组，没跟方远舟一起。这不刚好完工了，想说来看看猫的。他是不是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说完，他装作停顿思考了一下，继续道：“对了，爷爷，您手机号多少？”

方爷爷愣了一下，拍着脑袋：“哎呦，瞧我老糊涂了，自己的手机号都想不起来了。”

很多人都会记不清自己的手机号，因为很少有机会自己给自己打电话，老人家记忆力不好，更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孟空心下有些着急，不过他尽量还是装淡定道：“没关系，爷爷。您再想想，还有谁知道你的手机号？邻居、亲友或者别的什么人？”

这么一提示，方爷爷想起来了：“对门王婶有我的手机号。”

不过，很快他又踌躇起来：“这么晚了，他们家估计睡了，这半夜敲门会不会不太好？”

孟空心中有了主意，他前一阵子正好存了王婶的手机号。

不过，他没让方爷爷知道，怕方爷爷看出来自己着急找方远舟，惹老人家生疑乱想。

“哦，没关系，我不急。”他把方爷爷慢慢推回屋内，“那我先走了，您也休息吧！”

下了楼，孟空抬头看了看三楼方家的窗户，确认方爷爷已经熄灯休息了之后，才拿出手机给王婶打电话。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了。

孟空简明扼要说了来意，不费什么力气就要到了方爷爷的手机号。

他立刻拨这组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听筒响了很久，最后传来了“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的冰冷女声。

孟空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还是同样的结尾。

是关机了？还是没电了？又或是……

孟空越想越心惊，他不能在这干等。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赵小宁还等在车里。

“赵哥。”他朝赵小宁招呼了一声，快步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去运河大桥。”

刚一路从片场飙到方家小区，赵小宁已经将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楚。

他知道方远舟可能出事了，但去事故现场还是太危险了。

他试图劝阻：“孟少，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去了咱也不一定进得去。”

这么重大的事故，现场肯定已经被公安民警给围起来了。

“不行。”孟空断然否决，“必须去，现在就去。”

说到最后，原本铿锵的声音竟然带了微微的颤抖。

赵小宁心知劝不住，索性闭嘴，一脚油门，往运河大桥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目的地，正如赵小宁所料，整座运河大桥已经被完全封闭。

夜色中，目测大概四五名交警穿着反光背心站在离桥百米左右的分流路口，正劝退想过桥的不知情车主，指挥他们改道分流路口，前往运河隧道处通行。

孟空他们的车混在这些车流中，缓缓向前。

好不容易开到交警面前，孟空降下车窗：“警察同志，我朋友可能在大桥上，能不能让我过去找他？”

年轻的交警看见孟空的脸，一愣，然后挥挥手，让他们把车开到旁边应急车道上。

“往那儿停，下车过来登记信息。”

车刚停稳，车窗就被一名中年交警敲开。

“这里不能停车，你们赶紧开走。”

赵小宁作为司机，是交警质询的第一人选，他忙解释了一下是那个年轻小交警让他们停的。

小交警也凑过来，说明了情况。

毕恭毕敬的态度一看就是请示领导的样子。

“胡闹！”中年交警斥责了他，然后转头对赵小宁说，“现在大桥坍塌严重，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能过警戒线，这也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请理解和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坐副驾的孟空急了。

他“砰”一下拉开车门，跳下车就要和交警理论。

“我朋友在桥上，我得上去看看。”孟空红着眼，一副陷入疯狂的模样。

那中年交警经验丰富，一看这人情绪不太对，怕出危险，立刻喊人要控制住孟空。

赵小宁吓一跳，赶紧下车拉住孟空，对交警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是太担心朋友才会这样。”

“是女朋友吧？”中年交警叹口气，表示理解，“不是我们不近人情，不让你们去，一是危险，二是你们去了也没用。现在救上来的和捞上来的都送医院了，你们要找人，与其上桥，不如去医院。”

孟空被赵小宁拉住胳膊，身体受到限制，情绪却在失控。

“那要是他还在现场，没有被送医院呢？”

中年交警眼神犀利，语气却温和起来：“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个多小时，如果他还在现场，既没被救，也没被捞，那基本就没什么生还的机会了。”

孟空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整个人瞬间颓丧了下来。

小交警不忍心，安慰道：“孟先生，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北岸人民医院急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的朋友。”

孟空朝他看了一眼，明白自己被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