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 少有败绩。

这次也是一样。

区区一个有点能耐的神父, 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双面人, 难道能阻止他？

丧钟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完好的防弹制服, 不屑的笑了笑。他才不会像那群年轻人一样只顾着耍帅出风头，他早过了那个年纪了。战衣最大的用处就是保护自己伪装自己，他又怎么会像哥谭那群小屁孩一样给自己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露出来下半张脸做什么，等着夜巡的时候和女人接吻吗？他们的嘴又不是防弹的。

“叮”短信铃声响起, 丧钟看见一百万美金到账, 满意极了，顺手从自己的急救包里掏出一卷防水绷带，丢到神父怀里。

神父怔怔的坐在电脑旁边, 悲痛的看着自己账户上的零迅速缩水。

哈维叹了口气, 拿着绷带缠到乔纳森胸口上：“别难过了, 这不还剩下五万吗, 总是能挣回来的。”

乔纳森恨不得自己能哭出来：“金钱对我来说与粪土又有什么两样。”他是心疼钱吗, 他心疼自己刚攒起来没多久的能量啊，被丧钟连捅几刀几乎下去一半。

丧钟敏锐的支起耳朵：“你不喜欢可以转给我, 下次给你打九五折。”

“拿了钱就走吧丧钟, 多少钱还不是你说的算。”哈维忍不住骂道, 他腰上被丧钟踹的那一脚现在还隐隐作痛。

“确实是这样。”丧钟走了几步, 转到乔纳森面前, 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从绷带缝里往外冒的黑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催眠术是通过皮肤接触施展吗？有人说纽约里的那群怪物幻影是你放出来的？”

乔纳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几个问题价值一百万美金。”

“那算了。”丧钟果断放弃。

“你真的会保守秘密吗？”乔纳森在他身后问。

“我以我的职业道德发誓，”丧钟面罩下的嘴角勾了一下，“我还会帮你抹掉这次事件中可能会让你暴露的证据，算是一百万的售后服务。但如果你在其他时候暴露了什么，那可与我无关。”他有预感，以后想找神父麻烦的人估计不少，他得为未来做长期规划。

走出教堂时，丧钟觉得纽约夜晚的月亮是如此圆润。

是时候收账了。

驱车离开纽约时，丧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纽约雇主的尾款。如果不是价格太高，他最近都不会接纽约的单了，这些徘徊在纽约各处的幻影们伤害不大，搞人心态的本事到挺强。尤其是曼哈顿。

又一只抱脸虫趴在丧钟的脸上，口器里的密齿和黏液糊了丧钟的视线，他索性停下车，掏出手机给企鹅人打了电话。托智商的福，他记得住每个有钱雇主的常用电话，盲打更是基操。

“晚上好，科波特先生。”丧钟礼貌的说，“订单已完成，请结算一下尾款。”

“真神在上，那家伙终于死了是吗？”电话那头，企鹅人激动得乱喷口水。

“应您的要求，我在他心脏处捅了三刀，您的留言也带到了。”丧钟严谨的说，至于死没死，那是另外的价钱。“如果需要，我可以把照片发给你。”

多疑的企鹅人当然需要照片，丧钟从相册里找出一张关灯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企鹅人满意的笑声。

“哦，上帝啊，亲爱的丧钟，我的小幸运星，我的小救世主，我简直要爱死你了，全哥谭人都会感谢你的……”

丧钟不适的抖了两下，他对给钱的雇主一向很宽容：“你恶心到我了，刚才那句话5万美金。”

“好吧，我的大功臣，”心情颇好的企鹅人当然愿意满足这点要求，“我要把这张照片挂在我的床头，上帝啊，今晚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丧钟挂断电话，等抱脸虫自己走了，继续往市外开去，

真希望等神父回去领奖后企鹅人还笑得出来。

另一边，企鹅人放下电话，得意洋洋的看向谜语人。

“猜猜是谁死了？大惊喜！那位阿卡姆不在职的监狱长终于在刚才咽了气。”

谜语人愣了愣：“你是说……神父死了？”

“死了，刀刀致命！”企鹅人张开双臂得意的转了个圈，“不枉我们隐忍了这么久。上帝啊，这才过了几个月，我都快忘了以前哥谭快活的日子了。”

“真的死了？”谜语人还是不敢相信。

“死透了，那可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丧钟！是时候来一场狂欢向哥谭宣告我们的回归。”企鹅人激动地走来走去，“我去找杀手鳄，疯帽匠，日历人，你去找稻草人，黑面具，泥脸……双面人不知道藏哪了，先不管他，死射想在阿卡姆待着就随他去吧。对了，还有萤火虫，这家伙忍到现在可不容易，是时候出来活动筋骨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神父的葬礼上怎么能少一把火呢，让他圣洁的骨灰随着自由的风飘到大西洋上吧。”

纽约的教堂里，哈维支着一把老腰，忙前忙后终于收拾完了教堂，勉强掩盖住打斗的痕迹。乔纳森也整理好自己，强打精神，接待了如约而至的几位客人和小甜点。

天色微亮，哈维没了睡意，和乔纳森一起坐在十字架旁边，盯着受难的耶稣发呆。

乔纳森没有祈祷，他双眼无神的盯着十字架，惋惜他逝去的能量。

哈维没有说话，他双眼无神的盯着十字架，惋惜乔纳森失去的一百万。

“苦难总会过去的，对不对。”乔纳森轻声问道。

“当然，耶稣死后三天就复活了，三天，三天后你在哥谭还有一场颁奖典礼对不对？”哈维安慰他，“或许你能在那里收获很多。你会回哥谭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