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美国队长和神父握了握手, 从观察室里走出来, 脸上带着罕见的愉悦和放松。

鹰眼摘下眼罩, 眯着眼看向史蒂夫：“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就像刚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和家人朋友团聚一样，和他聊过天后我有种温暖轻松的感觉。”史蒂夫仔细描述自己的感受，“如果这是催眠导致的结果，我恐怕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放心去吧克林特，”托尼撇撇嘴，“哥谭人当了那么久的小白鼠不照样好好的。”

鹰眼犹豫一会儿，咬牙走进观察室。十分钟后，满面春风的从门里走出来。

托尼眼看着鹰眼哼着歌，拿起桌上的手机自信的放进兜里。

“你好了？”托尼惊讶地挑眉。

“好了，”克林特看了一圈，抄起自己的蒸汽眼罩和没吃完的半块三明治就走，离开前对托尼说：“帮我给局长请一周的假，我要回家休息了。”

“娜塔莎刚才也是这句话，”托尼疑惑地盯着鹰眼，娜塔莎进去的比队长还早，而且她一口气请了半个月的假去夏威夷，“你们怎么不自己和弗瑞去说？”

“谁愿意和他扯皮……我是说，走官方流程太繁琐了不是吗？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会回来的。”鹰眼没能及时改口，索性坦诚的说，“还有，我没感觉到精神被操控的迹象，他和洛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不然他早进阿卡姆……”托尼顿了顿，他忽然想起神父是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常客，“赶紧走吧巴顿，再不走一会儿弗瑞开完会回来了。”

“谢了托尼，祝你好运。”鹰眼走的干净利落，好巧不巧，离开时正好和弗瑞派来的特工擦肩而过。

西蒙特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斯塔克先生，局长要我把乔纳森先生带去特殊监狱。巴顿特工这是要去哪？”

“他去厕所。特殊监狱？你们打算让他见洛基？”想到一直心心念念想把弟弟带出去的托尔，托尼明白过来，“你能保证神父的安全？”洛基那条银舌头可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而且论催眠术，他不认为神父能比过一位神。

“雷神会全程陪同他，保证洛基不会因此逃出去。”西蒙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乔纳森，“我们也会在外面盯着他。”

托尼瞥了他一眼，任他们带着神父往特殊监狱的方向走。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交给弗瑞头疼去吧，他的战甲研发正到了关键时刻。

透明的玻璃隔间中，洛基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集。

“你要面对的是一位非常危险的犯人，非常危险。”监狱门口，特工低声提醒神父：“保持警惕，不要和他有身体接触，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不要和他有眼神上的……”

“你们是想让我做什么来着？隔着玻璃和他谈心？”乔纳森有些难以置信，真神在上，蝙蝠侠对小丑都没有这么严格。

“我们知道你的能耐，乔纳森神父，你对那些人的催眠效果我们都看在眼里，”西蒙不耐烦的压低声音，“我们要你对里面这家伙做同样的事情。”

乔纳森疑惑地看了西蒙一眼，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刚才那些人不太一样“……我很乐意为斯塔克先生提供帮助，但是您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我还没有达到像美杜莎那样看一眼就能成功施法的境界。”

西蒙的眉毛拧成一团：“那你最好和他少接触。”她示意监事的特工们打开牢门，“你只有十五分钟。”

他又不是来探监的。

乔纳森抽抽嘴角，抱着从会议桌上拿来做样子的本子和笔，走进牢房内，那里有一张孤零零的空椅子，大概是给他准备的。

牢门啪的一声在他背后合上，他回头能看到西蒙那张脸在玻璃后紧紧地盯着他们，像是在研究什么怪物。

有一说一，乔纳森不喜欢神盾局的态度，但是他们的味道可真香啊。但对待公职人员神父总是有一些顾虑，如果不是自愿找他“催眠”，神父才不会碰。

多管公家的闲事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不止斯塔克先生一个人这么说，就连之前休假半个月的漂亮姑娘都这么提醒他。

牢房里关的这位高傲的罪犯闻起来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乔纳森在椅子上调整好坐姿，有些迫不及待。

“您好，我是乔纳森神父，目前在纽约教堂工作，今天应邀前来为您做心理疏导。”乔纳森熟练地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请问您是？”

洛基抬起眼皮，从莎士比亚全集上施舍给神父一瞥：“怎么，那群蝼蚁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告诉你吗？”

“他们告诉我您很危险。我相信我的眼睛，您是一位体面的绅士。”乔纳森隐晦的扫了一圈洛基身上那套不带一丝褶皱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抛开这些外物不说，他身上尊贵的气质也不是普通罪犯能有的。真神在上，他不明白神盾局在搞什么。

“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有趣。洛基作为谎言之神，能听出神父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饶有兴致的环视一周：这个叫乔纳森的神父他知道，托尔和他提起过，是个有趣的蝼蚁；玻璃外的小虫子面孔陌生，守卫也有破绽，最该在场的神，他亲爱的哥哥竟然不在。神盾局什么时候这么不严谨了。

他打了个响指，在玻璃上糊了一层薄薄的幻象后，对着神父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用人类的礼仪朝神父伸出手。

“吾名海拉。”

“很高兴认识您，海拉先生。”乔纳森笑着握住了洛基的手，“您和一位伟大的神灵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