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啊，你不信任我，杰森。”乔纳森嘴上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犹豫。“既然迪克都知道这件事了，那么你就算突袭韦恩庄园也失去了先机。”

“那可不一定。”杰森嘴硬，心里却骂骂咧咧。神父这蠢货根本没意识到迪克在监视他们，不然不会知道他开车超速了，而且目的地是……

等等。

杰森认真看了两边聊天记录，有些迷惑。迪克怎么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韦恩庄园？凭借男人的第六感？

“你得冷静啊杰森。”旁边的神父还在喋喋不休的劝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要为逞一时之快把自己赔进去……”看着骑士的动作，他突然顿了顿，“你在干什么？”

杰森面罩下的嘴角微勾：“让他知难而退。你是我这边的对吧，神父？”

“……当然。”乔纳森看着杰森把自己的手机装进他的口袋，也不敢拦着，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好。”骑士掉转车头，“我带你去找场子。”

【圣光指引我们进入频道】

圣光指引我们：坏消息，迪克，我在他后备箱里看到了一挺机/枪和手榴/弹！

圣光指引我们：他问我在和谁发消息，你多保重。

【圣光指引我们离开频道】

坦白从宽：什么？他来真的？

坦白从宽：我马上回去，你们到哪了？

坦白从宽：别担心，我们有丰富的对敌经验，不会让他有用到他们的机会。

坦白从宽：神父？

迪克看着半天没有回复的屏幕，气愤的咬牙狠锤了一把方向盘，加速往韦恩庄园驶去。

半小时后，乔纳森看着眼前陌生的公寓楼，神情有些恍惚。

“骑士，你不是说带我去找蝙蝠侠复仇吗？”他看着还残留着半个粉色招牌的老旧公寓楼，“难道这里是蝙蝠侠的藏身之处？”这环境也太糟糕了，简直就是不正规旅店改装过的公寓房，那半个招牌上还能认出tt的商标。

冰冷的头盔掩盖了杰森脸上得意的笑:“我为什么要去找蝙蝠侠？夜翼都在韦恩庄园等我了，我又没有受虐倾向。”

乔纳森愣住了，难道他劝说成功了？“可是你刚才……”

“我在路上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很有道理，神父。所以我来找一个帮手。正好顺路来这里给丧钟交付尾款。”

骑士说着，从车座底下拖出一个手提箱，塞到神父怀里。

“……你能听进去我的话真是太好了。”

乔纳森抱着箱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却都合情合理。

骑士敲响了丧钟临时公寓的门，耐心的等待着。

以丧钟的财力这里当然不是他的安全屋，但最近丧钟很忙，似乎领着一波人和另一拨人产生了冲突。昨天骑士和丧钟联系的时候还听说丧钟炸了自己的一个安全屋，甚至自己名下的安全屋都不住了，这个地方还是骑士帮他联系的。

但骑士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他自己也有一个雇佣兵团要养，就连自家的基地都买的是东区的便宜房子，知道的安全点也不多，肯拨给他一套公寓都已经仁至义尽了。

很快，门警惕的敞开一条小缝，见来的人只有骑士和神父，丧钟满意的点点头，打开门把他们放进来。

乔纳森抱着箱子赶紧跟上。

公寓里昏暗狭小又封闭，不流通的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味道，陈旧的墙纸上还有点点霉斑，不过丧钟不在乎这个，这只是一个一次性休息地点，为了搞定刺客联盟，这些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骑士在布满灰尘的茶几上打开箱子——里面是整整十二罐杀虫剂，罐身画着稻草人的图案还有一只死蟑螂特写。

“加强版恐惧毒气。”骑士介绍。

丧钟沉默了片刻。

“哪怕只有一个铝罐子我也是不介意的。”他嫌弃道，“就不能换个包装吗，杀虫剂可不值六十万。”他想了想，又觉得以稻草人的艺术审美不该选择这种包装，“这是真货吧？”

“你验验？”不等丧钟反应过来，骑士飞快的拔掉其中一个盖子。

绿色的高浓度毒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客厅，丧钟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向窗口跑去。然而他的布料面罩尽管加了过滤器，面对狭小空间内这种高浓度气体还是不够看，很快丧钟咳嗽着，倒在窗户底下。

失去意识前，丧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年轻人不讲武德。

丧钟的对照组骑士冷漠的抱着手臂站在他旁边，在两个头罩的防护下，骑士收到的影响微乎其微，站在他旁边的神父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在绿色的浓雾中好奇的拿起杀虫剂的罐子往里面看了看。

“你还好吗骑士？”闻见骑士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乔纳森关心的问，但很快被丧钟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地上的丧钟散发出来的气味简直像是恐惧毒气一样无孔不入，诱惑力堪比卖火柴的小女孩在饥寒交迫中点燃火柴时看到的圣诞火鸡和烤松饼。

乔纳森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半路还不忘征求骑士的意见：“我可以吗？”

“当然，今晚他是你的。”

小丑的幻影出现在杰森的视线里，嘴里还在喋喋不休。杰森甩甩脑袋，抽出背后的撬棍拎在手里，向丧钟走去。

“……骑士？”乔纳森投来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吃你的饭。”骑士低头在手里颠了颠撬棍，感受重量，“等他醒了我会敲断他12根骨头，你觉得\'疼痛\'会好吃吗？”

“如果是12根的话，量大管饱适合当主菜。”乔纳森诚实的说，“可你为什么要打断他的骨头？”他还以为丧钟和骑士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