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1057)
薛先生只当这两小子是自己带来的,在江遇白看来却不止如此。
徐璈那脑子一个弯能转八百遍,心眼子比藕眼都多。
被迫缺席了攻克京都如此要紧的大战,这俩小子跟着来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热闹长见识的。
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用处。
徐明阳和桑延佑没想到江遇白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了,慌忙对视一眼,二者的神色都有些无措。
江遇白见状幽幽一笑:“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说吧,那姓徐的混账怎么说的?”
徐明阳顶着被迫牵连的混账名头撇撇嘴没出声。
桑延佑在众多注视下揉了揉鼻子,小声说:“回小王爷的话,骠骑将军的确是给了我们一个东西。”
桑延佑把一直随身藏着的东西拿出来,薛先生急忙接过去捧到了江遇白的手边。
江遇白指尖在桌案上无规律的敲了敲:“然后呢?”
“骠骑将军说,这令牌可调用潜渊山庄多年前的旧人,见此令如见庄主,见到人小王爷或许就能得到的答案了。”
潜渊山庄的庄主就在徐家养老,默认的下一个庄主是桑枝夏。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不言自明。
永顺帝当做底牌的地道大多来自前朝。
事关前朝,没有人会比潜渊山庄的旧人更清楚细节。
徐璈无法未卜先知猜到永顺帝会疯魔至此,也无从猜测皇族秘不外宣的秘辛。
但出于稳妥起见,他还是额外留了一手。
江遇白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薛先生错愕下没忍住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怎么不早拿出来?”
桑延佑有些憋屈,拧巴着脸小声辩解:“骠骑将军给的时候再三强调了,这东西极为要紧牵连也大,只有小王爷知晓来历和用处,所以务必不得张扬,要背过人才能亲自交给小王爷。”
“可……可我们来了这么好几天,找了那么多机会也见不到小王爷啊……”
江遇白把自己关在营帐中谁也不见,他们进不来也不敢跟谁说自己有正事儿。
上哪儿去找人坦白?
徐明阳抽了抽气吭哧道:“我们倒是想硬闯,可也闯不进来哇。”
“再说了,现在拿出来不也是没耽误事儿么?”
薛先生哭笑不得地瞪着眼不知说什么好。
江遇白手腕一转把令牌收起来,掸了掸指尖说:“滚吧。”
徐明阳和桑延佑立马就要走,身后传来江遇白幽幽的声音:“绕大营跑十圈,跑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另外……”
“薛先生为我代笔书信一封,快马送回岭南。”
薛先生误以为这书信是要送给老王爷的,当即振了精神:“小王爷请说,这书信中所书是要写什么?”
“给徐璈。”
江遇白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冷冷地说:“写满八百,骂他是狗。”
薛先生:“……”
在薛先生无言以对的注视中,江遇白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声冷呵:“还有,让那孙子给我等着。”
第837章 我这辈子很值得
“阿嚏!”
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王城,徐璈刚进来就控制不住连打了数个喷嚏。
老王爷原本正在跟老爷子说话,被这动静分散了注意力,带着无法驱散的虚弱笑了。
“这是挨骂了还是受凉了?”
跟前些日子相比,老王爷面上的病色散去了许多,看起来气色也是一日更比一日好。
尽管已经下不得床了,可单看气色谁也看不出这是病入膏肓的人。
唯独一直在给老王爷治病的大巫师和齐老见此情形,悬着的心无法自控开始下沉。
王城内的大清洗已至尾声,剩下的都是枯燥和审讯和问罪。
心腹大患已除,老王爷紧绷在心口的那口气逐渐散开,此时的好气色不能说是回光返照,可也的确是在数着日子过了。
屈指可数。
徐璈皱了皱鼻子面不改色地说:“应该是在挨骂吧。”
反正这些日子已经被骂麻了,骂得不够大声的人都走不到他的面前。
徐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毫不在意,老王爷见此却没忍住轻轻一叹:“是委屈你了。”
本该是战功赫赫威名四海的大将军,经此一事后,却不得已背上了奸佞酷吏之名。
只要徐璈在朝中混迹一日,这样的污名就一辈子都甩脱不开。
他会是新帝手中最锋利的刀。
也会是朝臣最忌惮的人。
徐璈面不改色地说一句王爷言重了,转而说起了今日要来禀告的正事儿。
老王爷给出名册上的人都悉数抓捕到位,除去抓捕途中负隅顽抗当场斩杀的人外,其余为首的一百三十二人全部缉拿到案。
其家眷暂时收押,查清与其有关联的全部羁押待审,审讯途中被攀咬出的人也都抓捕完毕。
岭南各处的监牢人满为患,审讯牢房的鞭子上血迹始终不干,连夜审讯出的供词和罪证都已成册,徐璈今日都带了过来。
老王爷早已没了细看证词的精气神,闭着眼轻轻地说:“该死的可都处干净了?”
“并无错漏。”
徐璈垂首说:“其中比起王爷指出的名册,抄家的人中还多出个郭家与魏家。”
老王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徐璈说的是谁,片刻后失笑道:“是秉公执法?”
“并非。”
徐璈实事求是地说:“有挟私报复。”
这两家的确是牵连进了不该牵连的事情,但牵扯面不大,严格论起来也达不到抄家的地步,罪过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