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1091)
“陪着老爷子下了这么多年的棋,怎么还是个臭棋篓子?”
桑枝夏抱着棋罐子干巴巴地说:“祖父,三叔。”
“知道我是臭棋篓子还非找我下棋,你们这不是赶着看我笑话吗?”
“可是谁让你是招数最出其不意的呢?”
徐三叔忍着笑说:“满家上下也就你下棋最好笑啊。”
桑枝夏苦着脸不想说话,还被旁观的徐三叔催:“快快快,到你了。”
“你再下几手让我瞧瞧,我都好长时间没这么乐了。”
桑枝夏憋着气下完了一整局,收子的时候自己都跟着乐了。
“我有时候都在琢磨,都说君子六艺是必学必精的,就我这一手臭棋,万一来日孩子也跟我似的如何是好。”
老爷子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很不给面子地说:“据我观察,糯糯和元宝应当是不像。”
桑枝夏收棋子的动作慢了一拍,茫然地啊了一声。
老爷子古怪道:“天赋很好,比璈儿小时候还灵透几分,不必担忧过早的。”
桑枝夏再受一次重击彻底不想说话了,徐三叔乐呵着顶了她的位置坐下:“对了,我听你三婶说你在家养着也不肯歇着,最近又规划起田地的事儿了?”
“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改土?”
桑枝夏终于被放下了棋盘知足得很,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嫌累得慌,抓着茶壶给棋盘厮杀的二位当书童。
她把茶杯安置好了才说:“是有这么回事儿。”
“我之前在王城放出去的粮种不是大丰了嘛,送来的粮种我看了,跟西北那边送来的做了对比,发觉出些可动的地方,想动手试试。”
尽管这些粮种都是出自桑枝夏的手,但碍于二者间的土壤和气候都截然不同,经过二代栽培后得出的成品也有不小的差异。
这种水土条件差异巨大的成品可以交叠再培,最后的结果会是好是坏,桑枝夏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她想试试。
只是京都这边风沙大,天生地养出来的耕地就不如西北的肥沃,气候也比不上岭南好。
在正式尝试之前,桑枝夏想趁着冬日无法开耕先改良土质。
老爷子赞成道:“想试试就去上手掂一掂,不要怕结果不如人意,做了总比不做的强。”
桑枝夏有了如今的地位还不忘本心,能记挂万民之福,这股闯劲儿就很是难得。
徐三叔好笑道:“就算是正事儿,那也不能急着一时。”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是你把田划出来了,你能下得去地?”
桑枝夏摸了摸鼻子解释说:“也不急。”
“我就是大致先规划出来,具体的细节还得等到慢慢定呢。”
说起地里的事儿桑枝夏的话就会比平常多出许多。
徐三叔耐心听了个大概,末了忍不住笑。
“都是诰命的夫人了,不想想哪儿的钗环首饰做得精巧,谁家的料子裁剪了华服漂亮。心尖上就放着那三亩地的事儿,说出去你也不怕被别的夫人笑话?”
“这有什么可供人笑话的?”
桑枝夏满不在乎地说:“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挺好,该怎么做我自己也知道,那就是没错。”
至于别人愿意怎么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第865章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回来以后家空了?!
有人的地方就不缺热闹。
皇城重地,人多的热闹尤其的多。
桑枝夏不是不知道京都里有自己的高门贵妇的圈子,品茶赏花的帖子也收了不少,但她一个都没去。
懒得凑这种热闹。
徐三叔遗憾地看着落败的棋局扼腕叹息,听完笑道:“行,这股子傲气是咱家的好孩子。”
“你在家好生养着,正巧我最近没事儿,划出来的那些地该怎么打你跟我说,三叔去给你办。”
说起种地,家里人或许不如桑枝夏老道。
但若论按吩咐种地,大小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桑枝夏信得过徐三叔的本事,只是没忍住打趣回去:“三叔也是雅名在身的人呢,不去赏画下棋,与人品茗弹琴,去地里滚一身的泥就不怕被人笑话?”
徐三叔气得把棋扔进了罐子,斜眼看着桑枝夏笑:“好你个小丫头。”
“孩子都马上三个了,竟是敢揶揄你三叔我了是吧?”
“笑话你几句怎么了?”
徐三婶端着个托盘过来,把几碟子点心摆在桌上,剜了徐三叔一眼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个长辈的样儿,就这还不许人笑话?”
徐三叔在妻子的面前一贯的气短,飞起眉毛不吭声了。
家中无外人,延续了之前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闲坐说话的习惯,此时没事儿的人都在。
徐三婶坐下拿起自己做了一半的绣活儿,一边分线一边说:“要我说夏夏划出来几块地折腾也挺好,咱们也能跟着去避一避。”
“不然整日整日在家里出不去,被接二连三上门来聒噪的人也扰得心烦。”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闭门不出,可无奈是每日都总有那么多人来堵门拜访。
哪怕是被拒了,这些人也锲而不舍得很,反反复复地来。
谁见了不心烦?
徐二婶也端着茶杯叹气:“是这么个儿。”
“铺子里去不得,一露面听的都是奉承话,吹得我脑瓜生疼,家里也不是很坐得住,总觉得闲得心痒痒。”
这段时间曾经雷厉风行,打拼在外的夫人们都被迫赋闲在家,曾经过惯了的悠闲日子没成福气,倒变成了享不了的闲福。
许文秀都没忍住,问:“夏夏,你想动的那些地划在哪儿了?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