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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12)

作者: 五贯钱 阅读记录

别说是突逢大变的现在了,就是之前在侯府的时候,稍有不顺心的也是这么整夜整夜地哭。

谁都劝不住。

桑枝夏表情复杂地吸了口凉气,打着哈欠说:“我就暂时不回去了,等补好了屋顶我就在这边睡。”

反正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夫妻。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她也看看出来了,徐璈的名声是不好听,可这人却极其规矩。

睡在一处也没事儿。

徐璈本想说不妥,可见她飞快闭眼像是累极了的样子,嘴唇反复蠕动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

桑枝夏数月来头一次有了被子裹身,本该是睡得挺好。

可迷迷糊糊间,她却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怎么滴滴答答的?

再一次被冰冷的液体飞溅到脸上的时候,她终于是从困意中挣扎而出,带着薄怒瞪圆了眼。

什么鬼?

可当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她瞬间呆住。

外头稀里哗啦的,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天上下大雨,棚内是中小雨。

而她睡的地方从正中被搬到了角落,斜斜地靠墙支起了几块木板借此避开了风雨,她的头的侧边还举着一只遒劲有力经络分明的大手,大手里抓着个盆口向上的木盆。

溅到她脸上的水,是从接满了雨水的盆里洒出来的……

也许是夜间瞥见的一只大手过分鲜明,以至于桑枝夏后半夜都没能合眼。

熬夜的报应来得很快。

天一亮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脑袋好像很沉。

她昏沉沉地靠在还散发着湿意的土墙上一动不动,眼皮也沉甸甸地怎么都往上掀不开。

徐璈如法炮制井水加白米做了饭,可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没看到该出现的人。

哭了一宿的许文秀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两个孩子,依旧对喝粥充满抱怨的其他人也没发现少了个人。

许文秀见徐璈皱眉,下意识地说:“璈儿,怎么了?”

徐璈将等着喂饭的徐锦惜交给她,沉沉地说:“娘你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你怎么了?”

出口的话声未得到回应,徐璈眉心紧锁,连忙大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刚抓住桑枝夏的胳膊,马上就被烫得吸了一口凉气。

许是昨晚淋雨受了凉,坚强了三千里地的桑枝夏终于是熬不住起高热了。

她这场病来势汹汹,浑身滚烫不说,还怎么都叫不醒。

徐璈一急顾不得其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着,打横一抱就朝着东屋大步走去。

正在吃饭的众人见此,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可徐二婶脱口而出的却是:“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许文秀也觉不妥,阻拦道:“璈儿,这……”

“她病了。”

徐璈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头也不回地抱着桑枝夏进了屋。

许文秀连忙追赶进来,无措地说:“这……这怎么突然就病了?”

“这时候病倒了可怎么办啊?”

家里一团乱麻,连徐璈病了一路都是自己熬过来的,这时候谁顾得上个无足轻重的桑枝夏?

徐璈一言不发地摸了摸桑枝夏的脑门,垂下眼说:“娘,把我之前给你的东西给我。”

第10章 徐璈人还怪好的咧

许文秀吓了一跳。

“璈儿,那玉扣可是你出生时,你父亲特意去相国寺三拜九叩求来的!”

玉扣徐璈自小就戴着从未离身,也是被抄家他唯一从家中带走的东西。

在半道上的时候,他见许文秀实在哭得难受,索性就暂时交给她保管当个念想,可现在……

徐璈猜到她要说什么,抿紧了唇沙哑地说:“东西是死的,比不得活人要紧。”

“给我吧。”

身无财物,又无人会出手相助。

他没有桑枝夏空手寻药辨药的本事,这时候唯一的法子,就是把玉扣或当或卖,换些银两来给她请医抓药。

许文秀明显不赞同,可又拗不过徐璈坚持,只能是拧巴着脸把藏起来的玉扣给了他。

徐璈拧干帕子搭在桑枝夏灼手的脑门上,沉沉地说:“我出去一趟,娘你帮我看着她。”

许文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大步而出,看着桑枝夏身上的徐璈的外衣,站在床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很熟练地拧水换帕子。

院子里,徐二婶看到脚步匆匆的徐璈冷笑道:“看吧,我就说长房的手里藏了好东西,徐璈这指定是去换银子了!”

全家落难的时候,徐璈愣是没这场事儿似的,藏着掖着都不肯出手。

可现在桑枝夏一病,这人急得跟什么似的。

徐二婶嘀咕着抱怨:“在娘家是个没人稀罕的庶出女,到徐璈这儿倒成香饽饽了,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怪事儿。”

她黑着脸嘟囔着不肯停。

徐二叔眼珠一转就意味不明地说:“爹,娘,徐璈这样可是长久之计。”

“他要是什么都顾着自己房里的人,那这家里的其他人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如今是比不得从前了,可也不能纵着他这般失了规矩。”

三房的夫妻俩默不作声,瞧着是默认了他们的说法。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完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莫名阴沉了几分。

徐二叔见火候差不多了笑笑不言,眼神示意还想抱怨的徐二婶不必多言。

等徐璈回来,自然有人会发话的。

一个时辰后,徐璈总算是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大夫伸手把脉,收回手就暗暗皱眉:“瞧着年纪小小的,身子暗里的亏空可不小,体质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