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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25)

作者: 五贯钱 阅读记录

捏着钱袋子的老太太被噎得无话可说。

桑枝夏看到徐璈抱着脏衣裳准备去河边清洗,立马就说:“屋里的木桶内装着烧好的热水,你直接在屋里洗吧。”

西北过了十月风里就带了凉意,总用凉水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徐璈的第一反应却是:“我不是说等我回来担吗?你自己去了?”

“没啊。”

桑枝夏笑吟吟地说:“是明辉去担的。”

“放心,二叔和三叔洗漱用的热水也都烧好了的,你只管去洗了出来吃饭就是。”

徐璈一时想不通她是怎么让徐明辉去挑水的,愣了下失笑道:“好。”

他收拾的动作快,挂着滴水的头发出来的时候,桑枝夏正在动手炒菜。

各式各样的青菜混在一起切成了碎丁,加上点儿拍碎的蒜末和盐,在锅里滚一圈盛出来就是唯一的配菜。

徐璈主动把菜端上了桌,还没坐下就看到徐三婶双眼通红地走了出来。

“爹,娘,三爷不出来吃饭了,你们先吃吧。”

老太太下意识道:“他怎么了?”

徐三婶忍了许久的眼泪疯狂下落,捂着嘴哽咽道:“三爷今日去砖窑上搬砖了,磨得一身的皮肉全是青紫,肩膀和手上的肉都生生磨烂了,哪儿哪儿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累得进屋倒下就睡过去了,我……”

“我实在不忍叫他起来。”

“你以为只有三弟受不住?”

徐二婶不甘示弱地冲出来,尖着嗓子喊:“二爷浑身就找不出一块整的皮,看得到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他手上那么老大的一个血口子,我擦洗了半天血怎么都止不住!”

“这样的罪哪儿是活人能遭得住的?!”

桑枝夏把盛好的饭放在许文秀的手边,碗底轻轻在桌上磕出了一声闷响,声调听起来也闷闷的。

“是啊,活人是遭不住这样的罪,所以就只有徐璈自己受得住?”

她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心痛的婶子,微妙道:“合着在两位婶婶眼里,徐璈就不是活人,他是活该遭罪的畜生?”

徐三婶错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三婶是什么意思?”

桑枝夏想到徐璈闷葫芦似的嘴,气不过地阴阳道:“二叔和三叔今儿才是第一日去呢,这就在喊受不住了,那徐璈连着去了两日,怎么不见他嗷嗷地喊?”

“婶婶,徐璈也不是铁打的骨头泥塑的肉,干着同样的活儿,谁不晓得疼呢?”

徐璈自己出去搬砖的时候,每双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生怕他少干了一分私吞了一毛。

现在轮到自己就觉得艰难了?

想得美!

这罪必须遭足了再说别的!

桑枝夏对院子里压抑的气氛熟视无睹,神色自若地把饭碗塞进徐璈手里。

“累一天了,吃饭。”

“你们今日合起来赚了十八文钱,明日祖母再拨出一些出来添补上,晚上就能给你们加点儿荤腥了,今日先凑合吃着。”

徐璈横竖不挑,低头就开始默默扒饭。

而他露出来的手腕和手心手背,入目可见之处也都是破的裂的,被水泡过的伤口泛白起皮,谁不惨?

徐三婶本来是想出来哭一场,借着老太太对徐三叔的心疼,好免了这个要命的活儿。

可谁能想到桑枝夏居然如此硬气?

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只是阴着脸不说话,她面上青白交错言难出口,徐二婶也被气得不断喘粗气。

桑枝夏打脸毫不留情,进退的分寸也拿捏德极好。

二叔和三叔没出来吃饭,她就拿了两个大碗把饭菜分别留了一份儿,还有一小碗她从菜园子里薅出来的刺儿菜。

“三婶,这个磨碎了敷在破皮的地方是止血镇痛的,徐璈昨日回来我就是这么给他弄的,效果还不错,你一会儿给三叔敷上,别疼得耽误了明日的活儿。”

“二婶,二叔的份儿在这儿呢,你记着拿进去啊。”

她做完了乖面子人情,就朝着放下饭碗面色不安的许文秀使了个眼色。

“婆婆,你在菜园子里忙活了一日,早些带着明煦和锦惜进屋歇着吧,洗碗收拾的活儿有三婶做呢。”

许文秀胆儿不大,但胜在听安排。

眼看着唯一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都逃窜进屋了,徐二婶气得冷笑。

“好哇,我倒是小瞧你了!”

“牙尖嘴利是个好的!”

桑枝夏笑道:“二婶这话是怎么说的,徐璈和两位叔叔现在可是家里为数不多能赚钱的,我只恨自己伺候得不周到,生怕哪日断了进项,全家老少就要被迫跟着一起饿饭呢。”

她这话一出,不满堆积到极致的老太太也不得不把训斥咽了回去。

下力气遭罪事小,全家的生计事大。

在能不能吃饱饭的威胁面前,心疼好像也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桑枝夏对此并不意外,端起另外一个小碗就说:“走,我给你上药,你明儿也得去为了全家的生计赚钱呢。”

第20章 小丫头花样还挺多

徐璈一言不发地就跟着她回了西棚。

屋门一关,徐璈略带疲惫的脸上就浮起了几分玩味。

“你白日在家做了什么?”

就一日的工夫,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听话了?

桑枝夏拿出木头磨的小杵子研磨着碗里的药草,嗤道:“我说话自然没人听,可祖父发话了就不一样。”

老爷子亲自定的规矩,谁敢违背?

起码现在这些人绝对不敢。

徐璈没想到她能说服老爷子,顿了顿说:“你跟祖父商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