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274)
火把跃动而起,被烟雾燎起的全是沸腾的怒意。
赶来的村民兵分两路,一队人循着狼嚎声传出的方向去打狼,另一队人则是大声叫着喊徐璈和谷大爷。
可无边夜色下,不断响起刺激人紧绷心弦的只有接连不断的狼嚎声,无论是徐璈还是谷大爷都未曾给出半点回应。
所有赶来的人都在担心,这两人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喊声越发焦急。
草垛深处,一身粗布麻衣的陈菁安一言难尽地看着徐璈,幽幽道:“都找你呢,你就不打算出去应一声儿?”
话说看到这么多人来找徐璈,陈菁安也很惊讶。
要知道徐璈早年间在京都可是人人喊打的纨绔,甭管老少提起他都忍不住撇嘴唾弃,更有人说巴不得菩萨开眼早些给这个祸害收了,也免得荼毒旁人。
这才多久?
人人喊打的祸害入了洛北村,竟成了会惹得人担心不想让他死的人物了。
陈菁安眼底浮起戏谑,徐璈依旧闭着眼:“尾巴都处干净了?那些畜生不会伤及别人吧?”
“不会。”
“我一路上洒了诱兽的药粉把那几只野狼引下了山,再加上你先落在那些米袋子上的药粉,那些狼被激得狂性大发,却也只会盯着身上有味儿的几人下嘴,不至于会伤了别个。”
再说了,今晚闹出这般声势引来了这么多人,那几头伤了人的狼不会有机会活着出村。
只是那几个小贼就不一样了。
陈菁安转了转手中的短笛,微妙道:“几个小贼罢了,你至于把我叫来闹出这般声势么?”
“偷走你家的几袋米,就必须以命来抵了?”
“不是米的事儿。”
徐璈凝神听着远处逐渐逼近的哄闹声,轻描淡写地说:“是杀鸡儆猴。”
“徐家立在此处,耕地,粮仓,粮食,处处都是惹眼的,少不得会有人眼红,也会有不轨之徒心动。”
“小打小闹不足以引以为戒,唯有血染的命,才能在此划出一条让人不敢逾越的道道。”
有人因不该有的贪心在此丧命,死状凄惨可怖。
从此以后所有人知道徐家此处打谷场的人都无法忘却,今夜在此处被撕碎的赤目血肉,起了妄念的人才会为此感到讳莫如深。
那几个小贼必须死。
不死不足成教训。
陈菁安眸子一闪笑笑没多说,察觉到有人快速赶来,指尖一触徐璈的胳膊,跃过草垛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后。
徐璈心安得地闭上了眼,呼吸放缓。
第一个发现徐璈的是牛大叔。
牛大叔先是激动嗷了一嗓子,紧接着发现徐璈躺着一动不动,惊得嗷就是一声:“哎呦!”
“徐璈这瞧着怎么像是叫不醒啊?!赶紧来几个人瞧瞧!”
“谷大爷?!”
“谷大爷这都闹成啥样了!你怎么还打呼噜啊?!哎呦!快醒醒!”
赶过来的人心急如焚的大吼出声,村长举着火把凑近了看,突然意识到什么狠声说:“拿水来泼!”
“快拿凉水来泼!”
“这不像是睡死过去了,倒像是被药迷住了!”
第206章 被我锁在酒窖里锁了一宿了!
哗啦啦两大盆凉水对准了鼾声大震的人泼下去,徐璈捂着脸终于有了反应,睡梦沉甜的谷大爷则是直接被灌进口鼻的凉水呛了个实实在在,眼都等不及睁开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村长赶紧叫人去扶:“赶紧把人扶起来,快去拿了水来喂!”
“被药迷住的要多灌些水下去才行!不然这可怎么醒!”
还在迷糊的人被铁钳似的大手强行捏开下巴往嘴里倒水,有性子急的还嫌碗装得太少,抓起葫芦水瓢就想粗暴地往脸上盖。
徐璈实在是受不住了。
他是装的。
莫名被灌成了水葫芦算怎么回事儿?
徐璈似是被灌够了终于幽幽转醒,一身湿漉漉拖泥带水的,眸色茫然表情分外无辜,像是压根就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四周围着自己的这一圈人,眨了眨眼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村长在谷大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凑近了,用力拍了拍徐璈挂满水珠的脸,扯着嗓子喊:“徐家小子!认得我是谁吗?!”
徐璈低头用手抵嘴咳了几声,沙哑道:“村长?”
“您怎么来了?”
村长拍着大腿喊:“我们万幸是来了!”
“我们这些人要是不来,你小子被药迷住给野狼叼走当了晚饭,只怕都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糊涂小子!山里的野狼下山了都还不知道!”
徐璈搓了搓脸似是还不转过弯来,村长却顾不得多跟他解释了。
徐璈和谷大爷显然是被药迷住在草垛里睡得不省人事,那今晚的事儿就不能是巧合。
有眼尖的撵着狼嚎的方向追过去见着了,连忙跑回来说:“村长,又找着两个人,都不是咱们村里的!”
“不是咱们村里的?”
村长狐疑地眯起眼,面沉如水:“是哪儿的人?谁家的?有人认识么?”
村里少有外来的生面孔,偶尔见了,都肯定是跟村里的人沾亲带故的,不会寻不出根源。
可谁知这话出了,前来报信的人举着火把使劲儿摇头。
“找着的都说不认识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不过这些人大约是来偷粮的,那边藏了三个小推车,推车板子上还捆了七八袋大米,路上也掉了好几袋子,瞧方向是想从打谷场里偷了顺到推车上,好趁着没人注意漏夜出村的!”
这话一出,原本还觉得疑惑的人纷纷面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