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3)
吓得晕死过去数次的老太太抓着二儿媳的手坐起来,着急地说:“快找人给云烟传信,让云烟想法子说服鲁王帮帮咱家!”
徐云烟是老太太嫡生的幺女,嫁入了鲁王府当上了王妃。
如果她能说服鲁王出面,那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她想到这点就激动得不行,扯住了路过的狱卒就说:“徐璈,你快找人去鲁王府报信!就说徐家遭了难!让鲁王妃快帮着想想办法!”
徐璈被她的尖叫灌了一耳朵,颓然地对着牢房外的狱卒说:“谢三,赏脸帮我去一次吧。”
狱卒叹着气去了。
老太太见状强行给自己打了定心剂,疯魔似的喃喃:“云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桑枝夏冷眼瞧着,默默撇嘴。
她觉得老太太的期待,十成十的要落空。
嘉兴侯府被抄家的动静惊动了整个京都,贩夫走卒都能随口说上几嘴,鲁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情,但不声不响,立场都已经如此鲜明了,何必浪费表情?
不过她却生不出唏嘘的心思。
因为她的娘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桑枝夏嗐了一声,抓起地上的干草,含混地说:“抄家的人抵达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得到风声了?”
徐璈沉默得活像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巴。
桑枝夏无声自明,用干草在地上打了个勾,叹道:“那你说,我娘家的人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在原主的印象中,徐璈虽是有个风流不羁第一纨绔子的浪名,可她那位尊贵还有才的嫡长姐对徐璈可谓是情根深种。
因为如愿得嫁徐璈,那人可是好生风光了一段时日。
如果不是听到了风声,她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
不光是自己不爱了,这不要脸的还找替嫁……
被迫替嫁的桑枝夏心情复杂地啧了啧,幽幽道:“我就说嘛,好事儿怎么可能会轮得到我……”
上辈子当孤儿,这辈子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这坎坷命格她是属实够够的了。
徐璈听完颌角绷得更紧了一些,桑枝夏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她把编好的蚂蚱往地上一扔,抱着后脑勺就靠在了墙上。
跑是没指望跑了,没有路引身份文牒,还在朝廷的流放名单上,被抓到就是当场嘎。
只是西北之地据说苦寒无比,活物难存。
她除了趁乱藏的这点儿东西,身无长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读书多年研究出的种地技巧。
话说西北的地能种出来吃的吗?
她到了西北会不会因为耕地无果被饿死?
至于身边这群连累她被流放的恶毒封建阶级,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桑枝夏在沉默中自我怀疑慢慢忧伤,对面的和角落里的牢房里则是不断传出惊恐的哭闹。
在接连不断的哭声中,天终于亮了。
第3章 脏东西,跟我斗?
老太太期待的鲁王妃终究还是没来。
哭了两天两夜的女眷们没了最后的奢望,形同游魂暂时歇火。
徐璈顶着一双血红到惊人的眸子,一言不发地背起还没醒的老爷子走在了前头。
然后……
桑枝夏就莫名其妙地跟着被砸了臭鸡蛋。
“下作的卖国贼!”
“不要脸的奸细!”
“要不是徐家通敌,我大楚怎么可能会战败割地?全都是这些卖国贼的罪过!”
“徐家的蛀虫都去死!”
街边百姓群情激奋,臭鸡蛋烂菜叶子狂轰滥炸。
桑枝夏闪躲不及险些被臭鸡蛋糊了一脸,内心极度崩溃。
她何德何能?
居然被连累得在这里游街示众!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桑枝夏一路艰难闪躲,在徐家众人崩溃的叫喊声中,终于顶着一身的污名臭水出了城门,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豪横到用碎金镶了车厢的马车。
马车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桑字。
桑枝夏眯起眼细看,咔嚓扯断了手里的菜叶子。
我就知道:在我负重前行的时候,一定有人踩着我的肩膀岁月静好!
车帘掀起,马夫四肢匍匐在地上用后背当了踮脚的人凳,一只纤纤玉手从车帘后伸出,扶着丫鬟的手踩着马夫下了车。
害她替嫁的嫡长姐穿着一身有价无市的流光锦衣,佩着价值连城的首饰,宛如天仙似的翩然露面。
跟着她来的下人掏出银子打发走了押送的官差,天仙似的美人儿眼中含泪:“三妹,你受苦了。”
桑枝夏把揉烂的菜叶子砸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长姐这是特意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别人的?”
她话中所指徐璈,桑冰柔却一眼也不看自己的前未婚夫,只是专注地看她:“三妹说的什么浑话,我当然是来看你的。”
“听说三妹此番受了牵连,流放西北一生都不可再入京都,你我姐妹再无见面之机,我怎么会忍心不来看你?”
她话说得柔情蜜意,好像真的多担心自己的替嫁庶妹。
桑枝夏看着始终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她却只想冷笑。
害了人还喜欢看热闹是吧?
行。
我成全你。
她突然激动地扑过去抓住桑冰柔的手,在桑冰柔险些脱口而出的放肆中,用力扒住她手腕上的两个玉镯。
“我就知道长姐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
咔!
袖子一滑双手一撸,镯子拿下!
桑冰柔面带怒气想发作。
桑枝夏先发制人抱住她的肩膀:“长姐果真是心地善良。”
话说完,抱着她的手飞快地自腰间飞快滑过,能薅的玉扣荷包全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