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300)
桑枝夏心说这是好事儿,怎么这般紧张。
徐三叔下一句就说:“我都打听过了,那来往关外的商队其实就是个倒手商贩,将关内的东西低价买了送到关外,转手一放价格就能高出不少。”
“所以,三叔你是想……”
“我想出关去转转。”
都是到手的银子,何必拿给旁人赚了,自己去把买酒的订单拿到手里捏着不好吗?
从酿酒坊拉出去直接卖,肯定更赚!
桑枝夏为徐三叔的大胆一霎无言,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徐家至今可还是戴罪之身,按律终身离不得流放之处。
从此处出关要过的地方可不少,这……
“嘿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徐三叔好笑道:“徐璈一年出去好几次,就连徐明辉都背着人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了,我怎么就不能出去了?”
“你真当你三叔是糊涂种子,当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见桑枝夏不说话了,徐三叔叹道:“但这话没法跟你三婶说,她死活拦着说不让。”
徐二婶在绣庄忙得脚不沾地,这样的事儿不能去麻烦人家。
许文秀就更不成了。
这个大嫂早年间是软和性子,这几年虽有了些长进,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关于胆量这块儿的长进属实不多,跟她说了没用,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大的反对。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桑枝夏。
徐三叔早就看出来了,徐璈媳妇儿的胆儿很大。
比家里所有女眷的胆儿都大。
桑枝夏没想到自己还能被委以这样的重任,失笑道:“可是三叔,你出去了,酿酒坊那边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你三婶看着呢吗?”
徐三叔略带骄傲又神色复杂地说:“你是不知道,你三婶现在可能耐了,酿酒坊那边大大小小的方子比我都熟,自己上手都能酿出两缸子好酒。”
“再说了,酿酒坊那边请了八个伙计,你三婶只需盯着,这块儿她心细做得好,不用我担心。”
酿酒所需的粮食直接从粮仓里拉,大小活儿有请来的伙计干,徐三叔的确是可以放心出一次远门。
只是在出去之前,怎么让徐三婶松口答应,这是个难题。
徐三叔想到妻子的激烈反对,忍不住叹道:“你三婶是觉着眼前的日子不错了,很好过,我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意思。”
新屋是他负责请了人来建的,徐璈光是一个浴房就不知砸下去了多少银子,别人不知道,他一清二楚。
那都是献给自家媳妇儿哄乐子的宝贝。
徐三婶好好一个清贵人家的矜贵女,跟了他遭了这么老些罪不说,现在还为了酿酒的事儿糙了一双手,这算什么好?
前几日徐三婶进城去给徐嫣然买梳头的首饰,见了对镶珍珠的金簪喜欢得不行,想了想怎么都舍不得买,抱憾而归。
他见了心里难受。
妻女难得好物,吃饱穿暖了也不算本事。
蜗在村里不是办法,他也想出去搏一搏。
第226章 你大哥弄来的人?
多的徐三叔不曾说出口,桑枝夏见了也懂了几分。
不过她想了想说:“三叔,这事儿找我只怕是不行。”
“啊?”
“找徐璈啊。”
徐三叔呆在原地,桑枝夏笑着说:“三叔既是猜到了徐璈四处乱跑,何不拉了这个现成的例子去给三婶看?”
徐璈当着两个婶婶的面儿话少,这些人也知道他的性子,不会觉得徐璈是宽慰人心故意哄人。
徐璈去了比她说的强。
徐三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扭头就去荒地那边找徐璈了。
当晚,徐璈不知怎么说的,只见徐三婶锁了多日的眉心有了松开的痕迹,徐三叔也是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大口气。
夜间,桑枝夏好奇地掐了掐徐璈的胳膊,小声说:“三叔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想把酿酒坊的事儿暂时交给二叔看着。”
老太太的丧事过后,徐二叔就没再回县城赌坊那边了。
准确地说,偌大一个曾经在县城里威风十足的赌坊,说没了就没了。
听说赌坊被人寻仇那日来了许多人打砸,前脚刚闹了个不可开交人仰马翻,后脚赌坊里几个管事儿的,合着这边的头头脑脑,全都被逮进了官府衙门。
官府一审了才知道,原来赌坊里的这群人手上大多都沾着人命,除了赌坊里的营生,还间歇会出去打家劫舍,伤天害。
这么一伙罪孽深重的人自然是不能再放出来了,原地收监。
关大牢的关大牢,砍脑袋的砍脑袋。
徐二叔因是账房不曾掺和进赌坊里的这些腌臜事儿,在县衙的大牢里关了半个月就给放了,再无去处,只能回家待着。
只是家里大大小小的都忙着呢,就连老爷子都整日往返于村学和家里,谁都顾不上这么个人,也懒得会。
徐二叔就这么一直在家里闲着,吃饭的时候出来,吃完了继续当自己的摆设,一言不发。
桑枝夏还以为徐三叔会拉他一把,谁知并无这个意思。
徐璈听完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三叔对他心中怨气不小,怎么可能会会他?”
老太太的死跟徐二叔关系不浅,但徐三叔不知道。
他只是在怨老太太的偏心,也是怨徐二叔的凉薄狠毒。
不过这么个人一直在家里待着,大约也不是个办法。
万一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人再恶向胆边生怎么办?
徐璈没由来地对擅自动手的徐明辉生出了不少怒气,眸色黯了黯说:“徐明辉会想法子的,你不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