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513)
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事儿绝非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且不说无人知晓龙脉一事的真假,就算是真的,那又该何处去寻,找到了如何判别是真伪。
可一国之运不是个破碗烂筷子,哪儿是说毁就毁了的?
赵忠全信奉君子不语怪力乱神,对此很是嗤之以鼻:“总之清查出来发现有人跟前朝余孽来往不清,民间也多有人牵扯在内,朝野震撼,皇上震怒。”
“最后皇上亲拟的圣旨,不管罪过大小,但凡是牵连在内的全被追责问罪,轻则杀一族,重则杀三族,一个不留。”
屠刀之下再无争议,当今靠着雷霆血腥的杀伐手段,成功让谣传止于当下,也成了亲历者不敢再提的阴霾。
赵忠全不知道徐璈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愣了下语重心长地说:“徐家虽是不如当年了,可走的自来都是正统路子,搞不得歪门邪术辱没门楣。”
“你岁数浅些,不知情不奇怪,好奇也是人之常情,但也切忌好奇太过了,以免惹祸上身。”
潜龙渊一案是当今心头拔不出的暗刺,谁提谁死。
赵忠全是真的怕徐璈糊涂,赶忙对着桑枝夏说:“你可把人看严实了,这要是出了岔子,我死了都没脸去见嘉兴侯!”
桑枝夏被他的紧张逗得好笑:“您放心,我们只是问问,不会胡来的。”
赵忠全一脸悻悻,想了想控制不住地叹气。
“其实徐家遭祸,也不能说全都是错。”
“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子监国,结党营私同流合污之事层出不穷,乱象横出。”
“封王的皇子人人各有心思,糟污野心绞杀成片,朝堂民间都早成了一锅乱粥,拎不出几个干净的玩意儿。”
徐家虽是遭了祸端,其实也相当于是避开了更大的风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福是祸真的不好说。
徐璈眸色微闪,低声道:“我听大人的意思,当今的龙体似不如传闻康健?”
不该说的说了一箩筐,赵忠全也没了顾忌,苦着脸就说:“何来康健可说?”
“皇上自病后便耽于求仙问卜寻求长生之道,丹药吃得越多,病痛自是越多,只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万幸的是皇上的心中仍有万民,不至于行至荒唐。
否则仔细想想,他们在蜀地的一番生死惊险也属实没太大意思。
徐璈听出了赵忠全的言外之意,眼里晕开了几分说不出的嘲讽:“已经很荒唐了,再多些想来也是无妨。”
“慎言。”
赵忠全不悦瞪眼:“不管怎么说,话不能乱说。”
否则被人知道,徐璈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徐璈不是很在意地啧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话说当年潜龙渊一事既是闹出这么大的风波,那总该有个领头被问罪的吧?大人可知道首当其冲的祸首是谁?”
赵忠全不解徐璈为何执着于这个,踌躇一刹吐出了四个字:“潜渊山庄。”
在赵忠全看不到的角度,桑枝夏的瞳孔猝然缩紧。
徐璈舌尖顶过侧颚,笑色幽幽:“潜渊山庄?”
这么巧的么?
赵忠全不明所以地眨眼:“怎么?”
“哪里不对?”
徐璈笑着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赵忠全想想犹自不放心,严肃叮嘱:“这话我说你听着,出了门就忘了。”
“这个潜渊山庄据说全是前朝余孽,传承潜伏多年,就是为了找到潜龙渊中的龙脉摧毁,好达成复国的妄念。”
“这都是些疯人的胡言乱语,当真了你才是傻的。”
徐璈忍笑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难得恭敬地站了起来,眉眼含笑:“野史乱言也说得差不多了,我送大人回去收拾今晚动身的行李?”
赵忠全嫌弃地白了徐璈一眼,语气嫌恶:“有这闲工夫搭我,不如好生找个大夫把你那胳膊包严实了。”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
赵忠全口嫌体正直地甩手走了,徐璈回头就撞上了桑枝夏迟疑的眼。
桑枝夏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说,虎威山上堆成小山的火药,到底是为了什么准备的?”
为了炸胡伟吗?
想也知道,胡伟根本配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好吗?!
徐璈也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其貌不扬的山匪寨子,原来还有这种了不得的来头么?
能被个胡伟搅和出了如今的局势,也难怪这群痴心妄想的人复不了国。
对视不过一霎,徐璈眼底渐现玩味:“枝枝,你说那个姓齐的老疯子,会不会还想活?”
第402章 对不起我错了!
徐璈问得笑意幽幽,桑枝夏怔愣一刹就明白了徐璈话外的深意。
桑枝夏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尽管现在不清楚山上是什么动静,但我想活着对齐老而言早已是种急于摆脱的折磨,他应该很难配合。”
前朝的恩怨说起来年代久远,当下的血仇才是真的让人难以忘怀。
如果虎威山上那些威力足以毁天灭地的火药,真是为了断所谓的龙脉才存,现在的虎威山真的是当年引起偌大风波的潜龙渊。
那么在此时此刻的齐老心中,这不正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么?
既一把火炸糊了仇人,又干脆利落地毁了传说中的潜龙渊。
潜渊山庄筹谋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个?
而且他们下山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
按照齐老叮嘱她的时间,山上的草木活人十有八九早已化作了烟尘,这时候再去想这个,是不是有点多余?
桑枝夏不放心地撸起徐璈的袖口打量,边叹气边说:“还有,如果齐老真是出自潜渊山庄,一旦让人知晓,就会是另一场更大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