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628)
“你坐着就好。”
江遇白自己不介意,桑枝夏想了想也没勉强。
她现在身子一日更胜一日的重,走了半天也的确是累了。
也许是不想让桑枝夏觉着自己站着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江遇白也不嫌地上脏,索性盘腿席地而坐。
江遇白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拔地而起的暖棚,奇道:“嫂夫人,这暖棚我是生平头次得见,此物当真有村民所说逆转天时之效?”
桑枝夏被他话中明显的惊奇逗乐了。
“只是个类似屋子暂避严寒的遮挡之物,何来逆转天时的夸张之言?”
桑枝夏实事求是地说:“西北冬日万物不长,全因天气苦寒迫人,把暖棚搭起来寒气隔档,里头栽种下去的东西自然就有了活路。”
江遇白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摸着下巴说:“那嫂夫人打算用这些暖棚接着种稻米?”
“一部分是。”
桑枝夏想了想解释说:“目前更多的暂时没拟出章程,不过应相差不大。”
总之一切都以放得住吃得饱的主粮为准。
如果不是主食的那一部分,那一定是因为想用地里长出的东西换成入手的银子。
不过这部分就不用说得太详细了。
江遇白心中大概有了个轮廓,默了片刻唏嘘道:“要不怎么说人定胜天呢?”
“年少时读到此言只当是所谓圣人的夸大其词,如今得见了方知那只是我坐井观天狭隘了。”
天时永恒不可改,然而人力创造之下天时可逆,那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桑枝夏听到这句看似没头脑的感慨只是笑笑,江遇白拍了拍发麻的大腿站起来说:“嫂夫人思虑周全,我等佩服。”
“只可惜我即日便要走了,只怕是无缘得见这冬日麦浪摇晃的盛景了。”
前来西北最主要的事儿已经办完,再加上京都那边的钉子已经有了进展,江遇白再继续耽误下去就很不合适了。
宣岭南王进京的人前后耽搁的时间太长,岭南王迟迟未在京都现面,京都里那位已经快坐不住了。
他必须得回去了。
江遇白也不拿桑枝夏当外人,脱口就说:“我先走一步,此处的事儿大约就要徐璈帮我操持了,嫂夫人莫要见怪。”
以天下为棋,那就不可错漏一处细节。
西北是个福地,一旦动起手来,江遇白势在必得,不容有半点错失。
只是他一走,担子悉数落在徐璈的头上,徐璈大约就挪不出那么多空闲时常在家了。
桑枝夏对此并不意外,笑了笑说:“这都是他应当做的,我有什么可生怨言的?”
“我多嘴问一句,可是已经选定了日子动身?”
江遇白说了个时间,桑枝夏想了想说:“那也不算仓促。”
“我给小王爷备了一份儿薄礼,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权当是一份儿心意。”
出自桑枝夏手里的东西,那必定是好的。
江遇白眼底隐隐发亮,满是期待地问:“我可以问是什么好东西吗?”
“要不现在就跟我说说?”
第498章 要不考虑一下合伙赚钱?
桑枝夏的本意也不是想卖个关子故作神秘,就是觉得事以密成不宜张扬,所以顺口提了一嘴,想的是等江遇白走的那日再把东西送出去。
然而江遇白这人在某些时候,他就不是个愿意藏得住事儿的人。
例如此时此刻,他满心好奇满眼期待地撵着桑枝夏不放,口口声声透出的急切仿佛是怕桑枝夏不小心会忘了给自己准备的礼物,眼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想吃糖但又不敢直说的徐锦惜。
乍一看还怪可怜的。
桑枝夏没被他展露出的表象迷惑,顿了顿口吻微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只是……”
“嘿呀,嫂夫人这就是过于自谦了。”
江遇白想也不想地说:“谁不知道你手里拿出来的一定是千金难得的好物?能值得你特意提一句的,那指定错不了!”
江遇白说得信誓旦旦,桑枝夏听完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小王爷就不怕我是虚张声势闹的笑话?”
江遇白斩钉截铁:“我相信嫂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桑枝夏:“……”
江遇白激动地搓搓手,眼里亮晶晶的:“嫂夫人,我现在可以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了吗?”
面对这样一双充满期待的目光,桑枝夏一时不忍没保持得住神秘,顿了顿说:“可以。”
“正好这边也差不多了,回去再说?”
东西也在家里呢,现在拿不出来。
江遇白本来是还有其他事儿的,但现在也不着急了,美滋滋的就跟着桑枝夏往回。
桑枝夏也的确是没有拿江遇白逗闷子的打算,说的确有其事。
为了这事儿桑枝夏事先准备了一段时间,跟徐璈反复核对后确定无误,今日才对江遇白托出了全盘。
江遇白飞快翻阅着手中字迹娟秀整齐的计划,耳朵竖起听桑枝夏说:“小王爷出手阔气,但银子总有用尽发愁的时候,只出不进不是法子。”
“所以要不考虑一下合伙赚钱?”
养兵是个烧钱的买卖,哪怕是岭南王积蓄深厚,也禁不起长年累月的消磨。
桑枝夏知道江遇白手中还有别的来钱路数,但这不耽误江遇白缺钱的长久现状。
用徐璈的话说,只要有占便宜的机会,不管是银子还是粮食,江遇白都不可能会拒之门外。
江遇白的确是很心动。
但心动之余,江遇白的心里也有自己的顾忌。
江遇白迟疑了一下说:“嫂夫人说到的皂花和酿酒之术我去看过,的确是巧夺天工出人意料的好手艺,这样的手艺在西北能赚,拿出去了只要能做出同样的东西,自然也不缺赚钱的门路。”